因此当许老太太提出给许宓在庄子上办一场丧事,自此就当自家再没有四姑娘,也省得将来闹出什么丑事来,带累了家里所有女孩儿的名声,许明忠默许了。
本就是隔了一层的侄女,还是个可恨可憎的庶出侄女,整个家因为她和郭姨娘,闹出了多少乱子与笑话儿来,他才懒得为她多费心!
这么几年下来,许明忠也以为许宓必定早死在外面了,毕竟外面的世界是真的很凶险,对一个貌美如花,从小金奴银婢娇养大,偏又心术不正,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来说,就更凶险了。
只怕她刚逃出庄子不出三日,已经着了歹人的道,纵侥幸没死,也比死了更难受了。
谁能想来,许宓竟能活到现在,还摇身一变,成了当今皇上的宠妃呢?果真是身上流着郭姨娘的血,不亲眼看见她死了,她便还能缓过来,东山再起吗?
许明忠简直后悔死了当年为什么不派人去把许宓找回来,哪怕劳民伤财的将她找回来后,还得劳神费力的亲自将她沉塘,那也好过如今啊!
可惜如今再后悔,又还有什么意义? 许夷光见许瑶光脸色一下子变得晦暗无比,情绪也低落下来,点头叹道:“她的确已成了皇上如今最宠爱的丽婕妤,我昨儿进宫时,与她‘偶遇’了,她虽长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何况她还对我说‘别来无恙’,就更错不了了。”
许瑶光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了,“她竟然特地去堵二妹妹,还对二妹妹说‘别来无恙’?看来是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啊,如此来者不善,二妹妹万万要小心了。” 许夷光“嗯”了一声,“我也是这样想的,她摆明了来者不善,所以才第一时间提醒你们呢。我到底有县主的位份,又有傅御和侯府护着皇后娘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在宫里吃亏,她轻易奈何不了我,可
你们只怕不是她的对手,尤其大爷的官职还未定下来,谁知道她会不会从中作梗呢?” 许瑶光眉头紧蹙,“我爹娘如今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都知道她如今得宠,甚至不用她明示,只要稍稍透露出一点意思来,下面的人自然会替她办得妥妥帖帖的。可她凭什么啊?当年她和郭姨娘明明就是
咎由自取,对她们无情无义的人也是祖母和二叔,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报复,只管找祖母和二叔去啊,凭什么迁怒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二妹妹与李婶婶更是深受她们母女之害,她就更没资格迁怒了!” 说着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大哥昼夜苦读,当真是头悬梁锥刺股,人都瘦得只剩皮包骨了,才有了今日,我们许家也因为大哥高中了,终于中兴有望了,她若敢坏了大哥的前程,我们全家就
算是拼着性命不要,也绝不与善罢甘休!” 许夷光能理解许家人的惊惶与愤怒,道:“大姐姐别着急,她再得宠,大爷到底也是堂堂正正的两榜进士,且当年……的事,皇上心里最是清楚的,对许家未必就没有几分愧疚,应该不至于的,总归再
过些时日,就能见分晓了,对了,大爷想去哪里呢?” 许瑶光苦笑道:“大哥想去哪里有什么用,如今他可一点主动权都没有,自然是吏部给派到哪里,就去哪里,正七品的县令不敢想,从七品的县丞,又是偏远些的府县,应当还是有望的,只要能顺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