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太太说完,见许明忠与许大太太都沉着脸,不说话,越发恼怒。 恨声又道:“攸关大爷的前程,我知道大哥大嫂也是不得已,我做婶婶的,又何尝不盼着大爷好?咱们许家如今可都指着大爷了!可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什么恶心的事都忍下,什么奇耻大辱都咽下吧
?她许宓不就是做个皇上的宠妃吗,那又如何,有本事她就直接杀了我们,灭了我们许家满门啊,她有本事,就直接对付县主去啊!” “她对付不了县主,便柿子捡软的捏,拿我们来撒气作伐,可劲儿的恶心我们,这些年我们被他们父女给拖累得还不够吗,她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把我们全部给拖累死了,才肯善罢甘休呢?好,她不让我们活,那大家都别活了,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先打死了许明孝,再把她的真实身份捅到人前,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治她一个欺君大罪,到头来我们和她又到底谁下场更惨,谁死得更难
看!”
许三太太说到最后,又气又恨之下,眼睛都红了,却梗着脖子,腰背也挺得笔直,摆明了今日许明忠不给她一个交代,她是绝不肯罢休的。
许明礼在一旁拉了她的衣袖好几下,使眼色示意她缓着点儿来,她都当没看见。
大哥大嫂不容易,“可怜天下父母心”,她难道就容易了,她的孩子们就容易了吗? 此情此景之下,许明忠再不开口也不可能了,因叹了一口气,看向许明礼道:“三弟别怪三弟妹,她也是一片慈母心肠,大家都是做父母的,我和你们大嫂岂能不明白?此番我也知道,为了诚儿,让大
家伙儿都受委屈了,我且在这里,先向你们赔个不是了。”
说完躬身就要拜下。 急得许明礼忙一把搀住了,道:“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呢,我可万万当不起,这些年咱们两房相依为命,您和诚哥儿的种种不容易,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知道咱们许家还能撑到今日,都是全靠您和诚哥儿,若不然,连如今的日子我们也没的过。可正是因为我们能撑到今日不容易,所以大哥,我们才不能让一颗老鼠屎,把整锅粥都给坏了,把我们全家上下都害了啊!就说如今吧,家里已经乱得没了边儿,便是将来诚哥儿能顺利授官,让人知道了这些,只怕他的官也做不长久,何况这是皇上的天下和朝廷,将来也会是太子殿下的,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轮不到她许宓和那个老阉竖一手遮天,那我们为什
么要怕他们,还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
许明忠这些日子何尝不恨许明孝,他看着好不容易才有了安稳与平静日子的家,不过才短短几日,便让许明孝又弄得鸡飞狗跳,家不成家,简直都快恨不能生吞活剥那个混账东西了!
不免又后悔起当初不该为了儿子的前程,便把人给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