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沈若愿意将这一页先过去,夏安暖也不想煞风景,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那就要麻烦你了。”
得到了夏安暖的批准,沈若便掏出手机,叫来了两个手下,手下送来的倒不是夏安暖想象中的一些装修材料,而是一幅装在盒子里面的水墨屏风。
见状,夏安暖好奇地跟着他们,走进了办公室,正巧看到他们将屏风展开,上面印着的是一副红梅傲雪的画作,笔触细腻,着色大胆,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手笔。
沈若看到走进来的夏安暖,冲她笑了笑:“这个屏风可以将把办公桌和后面的沙发隔开,这样就隔出了一块休息区,午休的时候就不会被打扰了……”
沈若似乎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但是夏安暖的心思却已经不在他的话语上面了,她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画作,总感觉画上的有些部分十分眼熟,但是一时间又记不起来了。
这时,钟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办公室里多出来的一架屏风,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但是却十分有职业素养地没有多问,而是拿出手里的文件,递给夏安暖,然后隐晦地看了沈若一眼。
沈若也算是商场老手了,这个眼神他还是读得懂的,于是,他也没有继续杵在原地当电线杆,主动开口告辞:“今天先这样,我也要回去了。”
夏安暖没有挽留,只是冲他笑了笑:“路上小心。”
等沈若走后,钟寻才开口:“和束氏交接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公司不仅是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还有一笔数额巨大的外债!”
闻言,夏安暖瞪大了眼睛:“什么?他们当时并没有说这一条啊!”
钟寻沉重地点了点头:“按理来说,他们刻意隐瞒债务在先,我们是可以提起诉讼,要求解除这次的收购合同的,但是,当时签约匆忙,相关部门没有做好审核工作,我也是今天才发现,那份合同里面,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债务由我们夏氏承担……”
听到这个消息,夏安暖如遭雷噬,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夏氏原本就岌岌可危,现在又要背债,更是雪上加霜,难道要再面对一次破产的局面?
就在夏安暖面色几变的时候,钟寻犹豫着开口:“不过,这事或许还有转机。”
一听到还能绝处逢生,夏安暖的眼睛顿时亮了:“快说来听听。”
钟寻将合同翻到某一页,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眼神复杂地看着夏安暖:“束氏这份债务的债主,是封氏。”
夏安暖有些惊讶,毕竟,封氏是一手将束氏逼到破产的最大推手,怎么会和束氏又财务往来?但是她转念一想,这份债务也不难解释,应该是封勒使的手段,不仅断了束氏的资金链,还釜底抽薪地给了束氏最严重的一击。
虽然钟寻不知道封勒与夏安暖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但是她见过在夏氏危急时刻,站出来施以援手的封勒,于是,她便大胆地推测,这次的事情,也并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我们或许可以对封氏打一打感情牌,哪怕能给我们缓一口气的时间,也是聊胜于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