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出了天之港。
搬出去的那天,看着保镖们忙上忙下的提着行李,他站在偌大的客厅,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地方。
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却好像又不是。
别墅里的家具都换成了不成套的,在欧式装潢风格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以前他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沈相宜竟然把他的家弄得这样滑稽。
直到他看到每个家具上面用透明胶细致包起来的海绵。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三年来明明撞到了家具却也丝毫感受不到痛意的原因。
心头忽然绞痛了一下。
没有让保姆动手,贺少琛俯身,亲手一个一个的撕掉用透明胶和海绵层层包裹的桌角,柜角。
他撕了很久,因为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沈相宜是怎样的有耐心一个个去贴,贴了这么多。
透明胶撕掉,可是那些家具上面却还是留着残留的痕迹,这些黏糊糊的痕迹就像陆相宜这个人一样,明明已经走了,却好像无孔不入的透进他的生活。
贺少琛简直觉得自己快疯了。
那种疯狂席卷他的五脏六腑,让他难受得快要发狂。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竟然开始想念起沈相宜,想念起这个弄瞎他眼睛的疯子!太可笑,太可笑了。
可他现在如果去找她,用尽全部人脉去找她,这开始天大的笑话。
找回来了,他又准备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