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苦笑了一声,正是因为她之前救过自己,所以她才要混淆这个黑白,也为了保住姜临秋。
“姜临秋这孩子这次怎么如此糊涂呢?”此话一出,无非是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姜临秋所为,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绑架一国的公主,又不是绑架什么阿猫阿狗,宫女太监,何况这个公主还是与他周国即将结盟的周国,在这个节骨眼上绑架周国公主,还让一个假的公主去代替,这实在是荒谬之谈,愚蠢至极啊愚蠢至极!
“若是真的这件事情就是三皇子妃做的话,太后会不会觉得,此事是别有洞天?”
别有洞天?
这个词把老太后的心绪勾起来了,“你是说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么?呵,能有什么事?无外乎都是一个目的,为了一把椅子。”
“奴婢也只是猜测,三皇子妃姜临秋的品性在宫中人尽皆知,另外她现在还怀了孩子,为了腹中的孩子不被人诅咒,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做了的话,奴婢猜测可能也是迫不得已的,三皇子妃与三皇子在太后心中也是地位颇高的,外加上之前藕粉饼事件,太后应当明了,应当全权站在三皇子妃这边啊!”
太后眉头紧颦,一双已经爬满皱褶的手一拍桌案,“糊涂!”
老嬷嬷大惊,立即下跪扣首,“太后,奴婢失言,奴婢失言!”
“你知不知道,哀家这次是打算中立的,方才哀家没有在老皇帝面前挑破此事,反而还替姜临秋说话,正是因为哀家念在之前姜临秋救过哀家一命发份上,哀家已经帮到这里了,哀家老了,很多事情都不想要管了,哀家知道现在如今的宫中人人作梗,锦妃和姜临秋已经这么多年势如水火,哀家怎会不知!”
老嬷嬷点点头,浑身依旧发着颤。
太后谈了谈一口气,道:“行了,起来吧,哀家方才气急,让你受惊了。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那名老嬷嬷战栗的直起身,叹气道:“太后还是不要管这些事情了,注重身体要紧。”
太后摇摇头,“哀家,原本就不想管这些事,要不是老皇帝和锦妃整日让哀家不得安生,哀家早就不想参与这些政事了,好好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哀家求都求不来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事实上,心里怎么想,也就只有太后自己心里清楚。
只是,在如今的这个后院起火的时期,她怎么还能安安静静的颐养天年,她总不能够放纵这把火烧到她慈宁宫吧,所以她必须要劳心费力的管好这些事情,也是为了保住他们宣国历史历代的大好河山吧。
“先皇啊,宣国的历代河山,不能就这么葬送在哀家手里啊。”
太后捶胸顿足,浑浊的眼底挤出了好几滴泪珠。
老嬷嬷见状急了,忙道:“太后,不要太难过了,小心上了身子,得不偿失啊太后!奴婢恳请太后不要再难过了。”
老太后苦涩一笑,这哪是说不要难过就可以不难过的啊,这么多事情堵着她的内心,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锦妃内心的阴谋论在作祟啊!
而老嬷嬷心中却是有些疑问,这锦妃和三皇子妃作对,怎么会牵扯上他们周国的大好河山呢?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周国太子和周国的节度使现在还停留在他们宣国的缘故么?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宣国百姓肉中的一根刺,可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们宣国的领地,就算他们真的要闹,也闹不出什么波澜吧。
太后不愧是一国太后,她的想法与这些个奴婢完全不一样,她想的是害怕这个周国太子和节度使一直不愿意回他们周国,就是因为想要在他们宣国套一些什么秘密的资料。而且这几日她也听过宫里的一些风言风语,说周国太子总是偷偷的去锦华宫,找锦妃密谋一些什么事情。
“锦妃的心思昭然若揭,太后,不若奴婢赶紧去求见皇上,把这件事情全数告知于皇上,这样太后心中的担忧就全数解开了。”
太后苦笑,“倘若是真的有这般简单,那该有多好啊。”
老嬷嬷有些疑惑,太后难道是说这件事情很难解决吗?她倒是觉得并不难得解决,只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到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到他们了,可是太后现下又在担忧着什么呢?难道是在担忧着锦妃会再一次陷害于她吗?
老嬷嬷还是不够了解太后,如果太后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话,就不是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后真的什么都不想?
“锦妃心思玲珑九窍,向来好算计人心,而且哀家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打实的把握,要是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去告诉皇上,若是闹了个大乌龙,你觉得哀家应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