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雄咬牙切齿地说:“不瞒天龙兄弟,我花了三百多万从俄罗斯弄来一批钻石,本来想买个好价钱赚上一笔,没想到被天鹰公司的老板葛鹰扬知道了,他晚上派人进入我们的公司,杀了我一个兄弟,打伤了好几个,把钻石给抢走了。要是钻石找不回来,我他妈的就彻底完蛋了。这事儿又不能报案,所以,我来找老疙瘩商量咋办……”
小武说:“我还能咋办?我这里是治安科,只管地方上的治安,你那是抢劫案,而且数额重大,属于刑事科管。可是你也是非法走私知道不?就是找回来也得没收充公,你一颗也得不到。”
我说:“我这次来也是要找葛鹰扬,他绑架了我四弟。”
小武大吃一惊:“那可坏了,你以前打过他,他肯定会报复你,你四弟危险了。”
“不错啊,那个姓葛的要害死龙哥。”耗子说:“我们刚才去见过他了,他竟然让龙哥自己挖了双眼、剁了双手,说和龙哥有深仇大恨,就是因为龙哥在学校的时候揍过他,他竟然一直记恨在心。”
“是啊,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小武叹口气:“这个葛鹰扬,就是葛红松,我经常和他打交道。他为人心胸狭窄、刻薄恶毒、心狠手辣、狡诈阴险,他最爱记仇,睚眦必报,从来不原谅任何一个人,而且他钻牛角尖,只要他认准的事情,一百头老牛也拉不回来。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他这个人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要么把南墙撞倒,要么把自己撞死,反正死不回头。比如有个开歌厅的姓周的,原来是他邻居,曾经和他吵过架,他一直记恨在心,他发展起势力来以后,就派人去殴打姓周的,直到把姓周赶走,霸占了他的歌厅;一个和他打过架的人在家里被杀,我们很怀疑也和他有关,只是没有证据。他手下的那帮人非常让人头疼,经常扰乱社会治安。他和大竹株式会社的那帮子日本人来往非常密切,最早就是靠卖日本货发了财。”
我奇怪地问:“就这么个东西,是怎么发展起势力来的?”
小武伸手指头往上指了指:“上面有人呗,他有个亲戚,是……唉,不说了,反正有人罩着,不好整。不过他作恶太多,现在上级下了命令,正在查他们。可他们知道了也不在乎,反而更嚣张。嘿嘿,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点点头:“小武,你得帮我的忙,给我打听着消息,我得对付姓葛的,一定得救回我四弟。至于疤哥的东西,只要把姓葛的搞翻了,就有可能夺回来。最好是我们自己干,如果警方一参与,疤哥的东西基本上就等于没了。”
“对对对,天龙兄弟说得很对,”吴金雄说:“我立刻把我手下的人组织起来,抄家伙,和姓葛的干上一场,灭了那‘杂种会’,夺回我的货,救回你四弟。完事儿了我请你们喝酒泡妞儿……”
“疤哥,别说‘杂种会’,我们不是土匪,”我讨厌吴金雄满嘴里黑话乱窜,说:“不能轻举妄动,一旦闹大了警方就会干预,那样可就不好办了。”
“唔,你说得也对哈。”吴金雄气狠狠地说:“可要是不教训一下那个姓葛的,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想当年我往俄罗斯倒大生意的时候,那个混蛋还靠‘杂八地’(卖假货)过日子呢。现在我堂堂的疤哥竟然被这个鹰钩鼻子四眼狗整成这熊样儿,也显得我也太那个啥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吴金雄也是个黑道上混的人物,肯定手下得有一批人,就问:“你有多少人?”
“啊,二十多个吧,都是生死弟兄,当然需要的话我召集个百十号人不成问题。天龙兄弟需要帮忙的话,俺们万死不辞。”吴金雄拍着胸脯说。
“那么姓葛的有多少人?”
“他们、他们人当然多了,要召集起来也得百十多号人。不过呢,他们的那些都是些悍主儿,好多都有命案在身,不要命的。去年在码头上他们和二独眼他们那一仗,死伤了那么多……”
“他们是不是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