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树华说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时候我在想,大东农农资服务部那边毕竟还占了20%的生物农资市场,那20%还是买他化肥和化学农药的农民顺便从他那里买走的,我只是很遗憾咱们不做化学农资了,如果咱们跟以前一样做着化学农资的话,即使跟大东农一样的价格,就凭咱们现在的信誉,不敢说完全垄断镇上的农资市场,至少在化学农资方面占80%,生物农资完全垄断,这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郭树华的脸色变得暗淡起来,“我只是说说而已,只不过是看着这么好的市场不能完全占有,我有点儿不甘心而已。”
“刘老板你是知道的,虽然生物农业是大趋势,但现在农民种地,还是以化肥和化学农药为主,生物农资只能占有很少的一点市场份额,然后这点少得可怜的市场份额,又被大东农农资服务部稀释掉了20%,所以咱们的生意虽然还说得过去,但比起大东农农资服务部每天的营业额来说,还是差的太多。”
刘富贵笑了,“其实他在百忙之中先跑到镇上来看生意,其实真正目的不是看农资超市的营收状况怎么样,而是他想在镇上卖化肥。”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郭老板,我有个建议,你说咱们重新卖化肥怎么样?”
“又卖化肥?”郭树华奇怪的看着刘富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奇葩的问题。
“对,卖化肥,”刘富贵肯定的说,“你看咱们隔壁不是正好刚刚倒出来一片门面房吗?你去跟房东谈谈,不管是租也好,买也好,把那片门面房盘下来,咱们再开一家农资超市,超市的名字就叫树华农资超市,销售模式跟你以前一模一样,就是主营化肥和化学农药,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郭树华简直无语了,他甚至怀疑刘富贵的脑子进水了。
过完年的时候郭树华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农资超市盘给刘富贵?要知道此前他的农资超市可是镇上最大的一家,处于垄断地位,生意相当好,这么好的农资超市之所以要盘出去,还不是因为被大东农农资服务部给挤垮了。
原来的树华农资超市属于末级代理,拿货价很高,而大东农实力雄厚,可以拿到任何一家大品牌的一级代理权,人家的拿货价格相当低,一级代理和末级代理在一个乡镇上竞争,你说还有末级代理的活路吗?
明明是已经被挤垮了的店,现在刘富贵又想重新再开,这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袋让驴给踢了?被门缝夹了?
“刘老板,换个话题吧,这个玩笑对我来说有点太重了。”郭树华有些无奈的说。
“我没开玩笑,”刘富贵正色说,“就是因为你原来的树华农资超市被大东农的农资服务部给挤垮了,所以我才让你再开一家树华农资超市,咱们也把大东农的农资服务部给他挤垮,出出气!”
郭树华是连连摆手,“刘老板,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儿大,就凭现在咱们的实力跟大东农比起来,用蚍蜉撼大树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大东农的农资服务部怎么可能垮呢?首先人家的代理资格就比咱们强的强,然后人家是实力雄厚的跨国集团,他不可能垮。”
“想把大东农挤垮是有点儿不大可能,至少暂时还不行,但是我想把大东农位于崇山镇的这个农资服务部挤得一点生意都没有了,那还是很有可能的。”刘富贵说。
“万无可能!”郭树华坚定的说,“至于为什么不可能?这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也不用我跟你多解释了,虽然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但你总是比我年轻,年轻人做事有冲劲,这是好事,但是恕我直言,冲劲太过那就变成狂妄了。”
“对对,你说的没错,做人千万不能狂妄,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暂时还没到狂妄的地步,所以你就放心吧,按照我说的去做,绝对没错。”
一看刘富贵如此认真,不像是开玩笑,郭树华不禁诧异的说:“你真的想这么做?但这事可是绝对不靠谱啊!”
“相信我,肯定靠谱。”刘富贵自信满满地说,“你不用再有怀疑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去办就行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你说是不是?”
人家刘老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郭树华还能怎么说?现在他已经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老板,他是给人家老板打工的工头,老板怎么说他就得怎么做。
——虽然这个老板干的事看起来是如此地荒谬不靠谱。
郭树华按照刘富贵的吩咐去忠实地执行了。
现在的真沃农资超市左近正好空出来好大一片门面房,在一个小小的乡镇上,这么多的门面房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往外出租的,因为要租下这么多门面房就必须要有很大的生意支撑,小镇上哪有那么大的生意可做?
郭树华去跟房东商量,问他这片门面房是卖还是出租?
“买也行租也行。”房东说道,“郭老板你想用这些房子干什么买卖?”
“我原来的农资超市不是盘出去了吗,可是给人打工我不甘心啊,我想找个房子,把我原来的树华农资超市再重新开起来。”
“还要自己开农资超市?”那个房东感到很诧异。
郭树华在今年正月里为什么要把在镇上居于垄断地位的农资超市盘出去,作为他的左右邻居,这个房东是很清楚里面的具体原因的,还不就是因为大东农的农资服务部一开张,人家的农资卖得比他便宜都挣钱,一下子把郭树华挤得生存不下去了么!
这些邻居们都知道,郭树华此举虽属无奈,但也是唯一的正确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