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羽有些不解，不过也不再纠缠，他现在除了林若晴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疾声问道：“你们是不是见过我姐姐？还有幻音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你们来救我之前我会听到以前的旋律？”
红袍人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萧辰羽，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笑而不语。“你的问题太多了。等你找到天书，你自然会明白一切。
我给你一个提示，五灵珠的持有者已经全部融合了自己的力量，至于是正是邪，就让你自己去体会了。”
萧辰羽沉默不语，站在玄冰床边看着安眠的林若晴，眼睛湿润了。
……
几日之后，萧辰羽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凉亭中喝酒，按照他和方默言的约定，这一天是他们
见面的时候。
“来的还真准时啊。”方默言一脸戏闹。
萧辰羽努了努嘴，直奔主题：“我们再去趟六道宗。”
两个人说走就走各自御剑而行，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天空中，俯瞰着繁闹的城市。萧辰羽
不仅感慨万分，世事弄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从此刻开始就要完全背离自己以前的道
路了，他也彷徨，他也迷茫，只是选择了就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不管错与对，都要自己
承担一切后果。
“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萧辰羽轻声问道。
方默言愣住了，他没想到萧辰羽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随即莞尔：“你觉得我有别的
选择吗？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一个该死的魔徒。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活下来只是为了报仇，
或许我会死在他的手里，又或者走了狗屎运把他杀死，然后我就找个村庄，讨个老婆，然
后忘记自己的过往。呵呵，是不是听着很有意思？”方默言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萧辰羽
却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无尽的孤寂和无助。他连自己选择决定的机会都没有。
“我曾想过，自己站在魔的顶端，成为魔尊，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掌控别人的命运。我
也曾想过依靠自己的力量打破这天地的格局。成为天地间的主宰。站在顶端俯视这肮脏的
世界，你会看到所有人黑暗的一面。”
萧辰羽静静的听着，却也不反驳。他当然知道所谓的黑暗，人类内心的欲望深渊能够轻而
易举的将一个人吞噬再无回身之力，他不由得想起了赵云，他若不是太过好胜，也不会走
到如今众叛亲离的地步。他心里甚至有些赞同方默言的话，他一味的接受，从未想过反抗
，是善良还是懦弱他也不知道，他见到了太多道貌岸然的小人嘴里挂着正义的口号，却为
了自己的私欲为所欲为。所谓的正道，一次次的将他逼向绝路，是该反击的时候了。
“既然要闹，不如就闹个天翻地覆。”萧辰羽嘴角一扬，轻声说道。
方默言一愣神，随即释然。他也会心的笑了，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世界不会再寂寞了。他
从不怕麻烦，“好啊，那就闹个天翻地覆。哈哈。”
萧辰羽将林若晴交给了那七个人，幻儿也留在了林若晴的身边。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曾
是紫樱馨送给他的一队指戒。“晴儿，等你醒来我就娶你为妻。”他忽然想起了远在灵羽
门的筱月，想起那一天和筱月亲密接触，既忧既喜。忧的是他怕什么都给不了筱月，现在
他对筱月是如此的残忍，只是一切由不得他。“羽哥哥，月儿知道你爱晴儿姐姐，月儿会
等你，等你们回来。”
“有好戏了。”方默言的话将萧辰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环顾四周看到了城池中一群富家
子弟在拿着街边的乞丐玩闹，然而萧辰羽却毫不动容，他虽然很想教训教训这群人渣，不
过最后还是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走吧。”
两个人一路无语，萧辰羽加快了速度，这一天两人便到了黑水之地。
再次踏入这片大荒之地，萧辰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到达黑水之地的边缘便闻到
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肆虐的黑色力量呼啸着，让人望而却步。
“看来我们没赶上这场好戏。”方默言戏谑到，手中的破邪剑忽明忽暗。
萧辰羽看着大荒之地一个个尸体，心中惊愕。暗红色的血水触目惊心，像是一片片印记刻
在这片沉默的土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交叠在一起，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我们终究害怕
死亡，不管是邪也好正也好。
“如果天地间只有正或者邪一种力量，会不会就不会再有纷争？”
“呵，自欺欺人罢了。”方默言嗤笑道。萧辰羽撇了撇嘴，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