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无语,这样也能算是理由么?
流光己经非常自觉的脱了靴赖在蔷薇的床上,对着她伸出一只手:“来陪我睡觉。”语气亲昵理所当然,好像怕黑的孩子在要求娘亲的保护。
蔷薇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这样子的人,会是堂堂的朝云靖王流光?真该让朝云全体将士都看一看,好认清他们全心依赖着的主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蔷薇……”声音软懦,居然光明正大的撒娇。
“……不行!”犹豫一下终是拒绝:“这里是苍梧皇宫,冥烈和宣可卿也有可能会过来,要睡你自己睡,我在旁边守着你。”
“他们不会来。”流光眨着眼睛:“我赢了比赛,与你在一起,早己是大家默认的了,这会儿谁会来扰我们?”
蔷薇面上飞红一片,从头到尾,终究被这人算的死死的。越是这样,反而越不甘心,鼓了腮生气:“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快睡吧,我总在你身边。”
原本己经半躺下的身体倏的半坐起来,抿着唇,如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我不睡了,我回自己住的地方去,反正君落羽的药好的很,顶多晚两天好。”
说着话,下床够着自己的靴子,想要穿上,偏生伤在侧肋,弯一弯腰都疼的厉害,只几个动作,额上就疼的泌出了一层水珠。
“你这人……”慌忙的拉起了他的手,不让他再自己作践自己,蔷薇定定的盯着流光,目中满是无奈。
流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只是看着她,委屈的表情越见功力,蔷薇轻轻一声叹息,侧身在床上坐了,妥协说道:“我陪你总成了吧,不过,你可得好好睡觉,不能想旁的事才行。”
流光面上倏的笑开,不住点头,自动向床内退了退,给蔷薇让出位置来,蔷薇方一躺下,他便迫不及待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密密的和自己贴合着。
唇中吐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总算又觉得你是我的了,前两日就算夜夜来看你,心里也忐忑的很,总觉得一觉醒来,你就又会不见。”
温热的呼吸吐在耳边,灼的蔷薇脸颊发烫,然而再烫,也烫不过流光话中吐露的情思,一颗心仿佛被人用棉用云密密的包裹着,又柔软,又暖和。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蔷薇微微的侧了头,看到流光眼睛安宁的闭着,眉梢眼角,俱都挂着淡淡的满足。
心下一阵惜,宣可卿最先在草原上找到她的时候,就说流光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工作,这几天几乎没睡,又受了这样重的伤,一定早己倦极了吧,否则,也不会一沾枕头,就睡的这样沉。
虽然才刚睡醒没多久,可是好像流光的气息特别让人安心,没有多久,竟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当真陪流光一起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己经偏西,总算是昨天半夜睡了一会儿,比流光先醒来。小心的挪动身体,面对着流光,细细的看着流光俊美细致的容颜。
他依然睡的很沉,仿佛因为自己在他怀中,所以脸上的表情分外安心。轩直的眉,薄削的唇,与记忆里的影像层层重叠,不曾有分毫错失。
意外的发现流光的睫毛很长,轻柔的翕动着,在眼睑下方小蒲扇一样垂出椭圆的形状,蝶翼似的轻薄。
忽然起了玩心,伸出一根手指,在流光的睫毛上滑过来,又滑过去,然后再反回来摸摸自己的,不会吧,难道比自己的还要长?
有些不愤,点着流光的鼻尖小声轻斥:“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漂亮做什么?”
再伸手去摸的时候,就不自禁的加了力度,仿佛想把他的睫毛揉短一些似的。
正玩的上瘾,手冷不丁的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