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有这么高的武功又有什么用,当年该发生与不该发生的事情,通通都己经发生了。
那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是她这一辈子,都绝对无法忘记的。
那样蚀心刻骨的痛,甚至比每月七日火毒发作时还要让人难熬,因为它每时每刻,从来都不曾停息。
“师尊……”宣可卿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您刚才说的……”
“是真的。”铃舞身体笔直的坐在榻上,黑色的丝质长袍宽边大袖,满满的铺了一床,说不出的高贵,可是不知怎么的,宣可卿却觉得眼前看惯了的这个人,透着种骨子里的灰败。
铃舞表情早已恢复了一惯的平静,目光清冷缓缓开口,像是在讲着别人的事情:“四十年前,我奉命前往朝云做一件事情,走到乐游原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大雨,乐游原四面旷野,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我只好运起了轻功向前疾奔。”
“刚跑出去几步,就听到雨中有人在大声的笑,我抬起头,看到我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个人一身银衣,撑着伞悠闲漫步,却指着我哈哈大笑,浑不顾男子的风度。”
“我气狠了,正想不理他,可是那人的武功居然比我好不少,几步就追上了我,虽然嘴角仍是噙着笑意,可是却把大半张伞遮在了我的头上,而他自己,却有半边身子被淋的水湿。”
“师尊……您说的那个人……”
“秦陌,当年的苍梧二皇子,如今的梧皇,秦陌。”
宣可卿心中陡然一动,铃舞向来都不是个好亲近的人,说话的语调才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如今,她却用这样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小心的叫着秦陌的名字。
“师尊,您……”近在口边的问题,却无论如何不敢问出口。
“我喜欢他!”铃舞竟然说的毫不避讳:“也许从他将伞遮在我头顶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在想,要是当年没有那一场雨就好了,那我就不会遇见秦陌,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我现在依然会好好的生活在圣女宫里,也许己经入了长老会,与师姐一起,好好的管理银翼这个国家。”
铃舞的目光中竟然露出了几许向往之色:“如果是这样,我应该是幸福的吧?”
“师尊……”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放下防具的铃舞,宣可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