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扶着钟泊做好,钟乔早已去了门外等候,屋子里除了桌子冒着热气儿的茶盏,和这兄弟二人,便再无他人了。
钟翊看了看眼前羸弱不堪的钟泊,叹了口气,关切的道:“兄长身子可好些了。”
钟泊低眉浅浅一笑,道:“还不是老样子,总之是一到冬日,便注定出不了门。”
“都是我的错,若非是我,兄长昨日又怎会冒雪前去求情。”钟翊低下头,心有愧疚。
钟泊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长这么大,今日倒是第一次主动认错了,不过,你的确不应该惹恼了父亲。”
提到东都王,钟翊心头便是压不住的火气,但看着钟泊期待的目光,钟翊终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我与父亲之间的事情,兄长不明白,昨夜之事,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钟泊闻言眼睫眨了眨,沉默了片刻,道:“无论如何,但你们二人将来都是支撑这东都王府之人,想来这个初衷都是一样的,往后有什么事情,都说清楚,到底是父子,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兄长的心思,我明白,只不过,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眼下兄长身子如此,我也不想为兄长再添烦忧。”提到此事,钟翊并不松口。
钟泊只瞧了他一眼,便知道他的倔劲又上来了,知道再说无益,于是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今日既不出门,就去把棋盘拿过来吧,倒要瞧瞧你手上有没有进步。”
钟翊闻言面上马上一松,答应着站起身来,朝外面的书架上找了过去。钟泊凝望着他的背影儿,苍白的面颊上,眉心微蹙。
兴安侯府后院里面,木白枫依旧是一身如漆的长袍立在屋檐下面,目光定定的望着接连而下的雨滴,沉默不语。
身后一步开外的地方,谢全正立在那里,有些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儿。
天上今日又是晦暗不清,似是又要下雪的样子,一阵凉风袭来,木白枫喉咙里又是一痒,禁不住咳嗽了一声。
谢全忙走上前来,关切的道:“将军,你没事吧。”
木白枫摇摇头,轻喘了口气,依旧立着未动。
谢全仰面看了看天空,开口劝道:“将军,此处风大,我们还是去内室歇息去吧。”
“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内室里面,倒是憋闷的很,眼下站在这里透透风,倒是清新不少。”木白枫面色未变,只是摇头拒绝道。
谢全望着他固执的背影儿,皱皱眉头,心中暗恨这赵蒙出去打探这些日子了,竟然还是毫无头绪,将军固执的每日等候在此,必定是为了杨府之事。
见木白枫不肯进屋子,谢全只好挥挥手,命人搬了几个硕大的火盆过来,凉亭里头的温度似乎一下热烈了不少,众人走远,谢全这才缓步上前对木白枫道:“天气寒凉,将军已经站了许久了,不如我们先进去歇息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