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翊人虽然出了院门,但心中的一口恶气总是觉得无处发泄,闷闷的似是要吞噬了他。
门外守候的侍从钟乔看看他憋闷的神色,犹豫着上前一步,道:“世子……今日又要出府?!”
“整日的闷在府里,不乏味吗,何况我早就不想呆在这王府之中了。”钟翊脱口而出,一边转过步子,朝府外的方向去了。
钟乔皱皱眉头,还没开口,便瞧见西边的小径上,有小厮急匆匆的朝府外而去,钟翊略侧了侧脸,觉得小厮甚是眼熟。
小厮也是迎面遇到钟翊,忙上前打千行礼:“世子。”
原来是大哥钟泊身旁的贴身小厮全福:“怎么回事,一大早就慌慌张张的,大公子呢,怎的不见他出来。”
全福一听这话,嘴巴一扁,带着哭腔道:“大公子昨夜受寒,半夜便已经浑身发热,府里大夫的药根本就不济事,小的正急着去府外请大夫。”
钟翊闻言心头一颤,这钟泊娘胎里便是天性不足,从小到大,身子一向羸弱不堪,全靠府里奴才的精心照顾,一并各种名贵药材将养的,方才勉强长大成人,府里上下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只不过这钟泊身子实在不济,年年冬天便最是难熬,只不过如今搬来京城之后,父亲早早就命人在他院子里烧了地笼,身边又是有专门的大夫看顾这,大哥本身也是很少出门,今年都快过年了,也未曾听闻大哥的病情有什么变化,怎的大雪都下过了,怎的突然会起了变故。
“前日在府里和大哥下棋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的会突然起了变故,定是你们这帮狗奴才伺候的不上心。”钟翊虽与钟泊非一母所生,但二人年龄相仿,自小便是一处长大,感情深厚,一听钟泊如此,心里怎能不急。
小厮抬起眼来,哪里敢说出真正缘由,只连连叩头,不敢说话。
钟乔心里自是知道小厮冤枉,却是此刻钟翊盛怒之下,也是没有说破,只趁着钟翊愣神的功夫,忙对地上的小厮使使眼神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厮忙几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儿的急急出门而去。
钟翊也是不敢停留,忙转过身来大步朝钟泊的后院奔了过去。
还没进院子,充斥鼻息的便是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儿,院子里到处都是急急熬药的忙碌小厮,见钟翊忽然奔了进来,大家都是一愣,继而放下手中的家伙,准备上前行礼。
钟翊却是理也不理他们,径直的朝正厅奔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听到大夫正低声吩咐随身伺候的丫头:“一定要记得给一炷香的功夫,便要与公子换上新的毛巾,如此方能降下体热……”
钟翊并未止住脚步,直接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二人一愣,忙准备跪下行礼,却别钟翊一把拉到了外间:“大夫,大哥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大夫叹了口气,皱眉摇了摇头:“大公子的身子一向羸弱,昨夜又是受了风寒,体热一直都是减不下来,只怕如此下去,事情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