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虽容易,但实际做起来,难度却不是一般地大!
白歧努力凝聚着全部的心神,催动了半晌,那一丝凝练后的灵魂之力,愣是没有丝毫弯曲的迹象,坚韧宛如实质,似钢针般难以撼动。
如此比喻或许并不恰当,却也算颇为接近,试想一下,单单依靠心念,想要折弯一枚钢针,其难度可想而知,对白歧而言,比攀登一座望不到顶的山峰还要艰难。
只是尝试了这一次,白歧的心中便生出一股无力之感,仿如遥不可期,令其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一沉思,便是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却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寻不得半分头绪。
低垂着的眼睑下,白歧目光弥散,没有焦点,也不知在看向何处。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无声无息中,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某一刻,一股剧烈的山风从远处吹袭而来,呜咽呼啸着,穿过重重密林,恰好撞在了白歧正前方的一颗极其罕见、粗壮无比,宛若一堵墙般的古木主干之上。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气流炸开,古木不动,然枝条摇曳,发出哗哗之声,有落叶徐徐飘落。
撞碎的风浪瞬时倒卷而回,化成一股股强弱不一的气流,向着周围疏密相间的空隙中钻去。
这动静不大,并不足以令白歧立刻惊醒,却是让他神色一动,下意识地微抬眼皮,看了过去。
此时,白歧虽已抬头,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紧锁眉心,目无焦点的样子,还有一股迷茫之意在内。
前方倒卷的气流,此刻正循着无孔不入的林间缝隙,倏忽而过,还有些被浓密的植株遮挡,打着旋儿四处攒动着。
那些飘散各处的落叶,被这一股股强弱不一的气流,吹卷着离地而起,化成道道肉眼可见的漩涡,向着四面八方散开,飞速远遁。
这一幕落在白歧无神的双眼中,蓦地,有两道精光倏忽亮起,目光陡然一凝间,恢复了焦点。
轰隆隆间,似有一道灵光若雷霆霹雳,在其脑海中炸响,令白歧恍然间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还可这般......错了......全错了!为何我竟未能早想到这一点?简直......”
说着说着,白歧竟是摇头苦笑起来,仿佛带着几分自嘲。
说起来确实有些好笑,只因长久以来,思绪已形成了某种定势,潜意识里,白歧始终未将灵魂之力当成实物看待。
即便是刚刚明悟了,灵魂之力乃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力量这一点,也下意识地被他忽略,当作了印象中返照现实的某种,缥缈而不可捉摸的虚幻之物。
因此,白歧始终坚持以心念催动,想要尝试操控灵魂之力弯曲,却未想到,或可通过借助外力来实现这一点,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吧!
“风吹落叶,落叶本是实物,也是静止的,动的......是风......然,风虽无形,却有其质,便有了一股‘力’蕴含......”
“只因有风吹过,带动了落叶,才有了这道道风旋的形成,因是被带动,故此,可谓之为......被动!”
白歧口中喃喃着,目中光芒越来越亮,“我始终忽略了一点,便是灵魂之力并非虚幻,乃是实质存在的,亦属无形有质之物,风吹落叶,乃是无形带动有形,反之,有形必可带动无形......”
说着说着,其声音越来越大,近乎自言自语,若有旁人在侧,难保不会以为白歧痴怔了。
“若我以有形之物为引,尝试将这丝灵魂之力融入,被其带动之下,则必定能够功成!此法......可行!”
宛若一层无形的隔膜,若不捅破,便如重峦间隔,看得见摸不着,若能够捅破,则一切豁然,念头通达。
此刻,随着白歧自言自语中喃喃着,这层隔膜已是被彻底捅破,化成一股明悟,如铭刻在脑海中一般,深邃不可忘。
说到底,若非这幻阵之中的幻境如此真实,细节细腻到几乎与外界别无二致的程度,也不会带给白歧这般灵光一闪的契机。
彻底明悟了其中关窍,白歧嘴角一掀,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顿觉整个人轻松不少。
若说有形之漩,几乎不用深思,第一个浮现在白歧脑子里的,便是其自身丹田处的气海漩涡。
心念一转,那道凝实无比的灵魂细丝,骤然一缩,直接沉入了白歧的气海当中,随后白歧缓缓闭目,双手翻飞中,开始变换起了印诀。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