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宝安机场,丁怡远远便看见栅栏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举着一面纸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看见她走过来,便把牌子放下,笑着问道:“你是丁怡小姐吗?靳总派我来接你!”
“靳总?”丁怡有些惊讶。
“是呀,靳梓轩,靳总,怎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哦,呵呵……”丁怡一直以为靳梓轩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自己的生意,“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回我们的酒店呀,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靳总交待过,丁小姐要找的人,我们也派出人手去查找了,相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的。”
丁怡原本以为自己来到深圳,得找到派出所那个警察的朋友,跟着他东奔西走花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陆唯宇一通电话,靳梓轩已经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丁怡暗自咋舌,怪不得人家说这是一个刷钱的世界,真的是有钱好办事呀!
她发觉自从跟陆唯宇在一起后,自己的生活开始发生一系列的变化,这种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有钱固然是好事,生活方面会带来许多便利,她有几分期待;可是她又有点害怕,想想以后跟着陆唯宇要面对的他的家族分争,还有靳梓曼的那双怨毒的眼睛,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靳梓轩的酒店叫名“雅舍”,装修也是古色古香,里面的服务员全都穿着旗袍唐装,在这灯绿酒绿的深圳,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丁怡没想到靳梓轩看起来放浪不羁,骨子里却如此风雅古典。
那名男子姓郑,是这间酒店的经理,也是靳梓轩最得力的手下,在深圳混迹多年,人面很广,在车上他便对丁怡打下保票,不出三日,一定能把孙跃成给找到。
郑经理亲自把丁怡送到十二楼的房间,又寒暄了两句,这才离去。
丁怡解下身上的婴儿背带,把弟弟放在床上,看到床头居然已经细心的摆好了婴儿奶粉和一应婴儿用品,不得不感叹靳梓轩的细心。
弟弟睡得正香,丁怡用几个枕头靠垫把他围在中间,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擦拭着头发出来,看着落地窗下深圳车水马龙的街景,那些人工作忙累了一天,此刻正巴巴的往家里赶。
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想想从前跟着孙跃成,不也是每天营营役役,跟这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一样嘛?而现在呢,穿着高档的浴袍,住在这豪华酒店里,这样的生活,是她从前根本就不曾想过的。
那么陆唯宇到底带给自己了什么呢?他究竟是老天赐给自己的礼物呢,还是一场考验或者劫难?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拍门声,睡在床上的弟弟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伸展着肉肉的小胳膊大哭起来。
丁怡赶紧过去抱起弟弟,心里有些埋怨郑经理,难道这么快就有了孙跃成的消息,他等不及要告诉自己?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带着个孩子呀,敲门敲这么大声,不是把孩子吓着了吗?
“是谁?”丁怡抱着弟弟站在门边。
“咚咚咚!”门外并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更加剧烈。
丁怡皱眉,把眼睛贴在猫眼上往外看,却看不到人。她突然害怕起来,丁欣喜欢看恐怖电影,小时候经常拉着她一块看,想想那些午夜电话声和诡异的拍门声,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谁?是郑经理吗?”丁怡伸向门把的手缩了回来。
“救……命……”门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丁怡心里一紧,不加思索便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滚落到地毯上,丁怡看见他一只手上全是鲜血,“啊”的一声惊呼。
“快把门关上!”那男人抬起满是汗水的脸,拧着眉头盯着丁怡和她怀里的孩子。
丁怡关上门,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干嘛?”
男人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支着地面站起来,冲着丁怡笑。
丁怡发现他长得还挺英俊,可是却不是陆唯宇和靳梓轩那种英俊。
如果说陆唯宇和靳梓轩是端端正正长在温室里的名品花草的话,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气,他就像是路边荒草丛中长得最最茂盛的一株,满身的江湖气,就连笑起来的嘴角上扬,都带着邪魅的诱惑。
丁怡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你……你受伤了?”
“呵呵,没事儿,一点小伤,我可以借你的洗手间用一下吗?”那男人摇摇晃晃,丁怡想要伸手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在……在那边!”丁怡的手指向卫生间,那男人朝她一笑,蹒跚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