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萧紫萸被太子妃留宿在了宫里。
萧紫萸看着在人前保持着太子妃该有的端庄威仪,一言一行皆高贵大气,行止有度,让人好生佩服!但当秦雅单独与萧紫萸一处之时,也不知是不是怀着身子变得多愁善感的缘故?秦雅整个人仿佛瞬间崩溃了,一直哭。
萧紫萸小心地安慰着她,直至大半夜秦雅才肯睡去。
离东宫不远的是琉璃宫,是大周国皇帝多年前赐给上明国恋歌公主居住的宫殿,而纳古恋歌从八岁那年随母妃到大周国起,至今一直住在琉璃宫里。
已近子时,琉璃宫里的侍女,小心地往恋歌公主的书房里送东西,“公主,这是太子令人送来新进贡的颜料。”
“大半夜还想起为本宫送颜料?他倒是细心,”纳古恋歌看了看侍女放在书案前的颜料,轻哼了一声,后开始提笔作画。
画了半日,看着画里渐渐成形的风华少年,那眉心,那眼神,那策马驰骋沙场的意气风发,让她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一辈子再也忘不了。
可当纳古恋歌再想起当初让人送去晋王府的那一幅画,听说他一眼也没看直接令人扔了,只因他的王妃不喜。
不喜?只是因为他的王妃不喜?
纳古恋歌猛地把手中的画扯起,近乎歇斯底里地用手把那画撕碎,“东方墨寒,当年你为什么不直接战死沙场,为什么还要回来身残短命地活着?回来就回来,你为什么还要娶一个又丑又蠢的废物女人?还对她百般呵护,千般温柔?你这分明就是故意让本宫在世人面前难堪!”
纳古恋歌疯狂地撕碎手里的画之后,猛然地又想起了什么,她迅速换了一身夜行衣,出了琉璃宫。
黑漆漆的废墟边沿,一个身影孤傲地立着。即使是如此漆黑的夜晚,依然隐约可见其高挑有致的身段,只是那一双眼睛,如黑夜一般放着无限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