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伞没料到长鱼会有此举动,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男子修长的手撕下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喵!“
白猫又叫了一声,埋怨地举起爪子扒拉着阿伞的道袍,怎么只烤了一条鱼...
阿伞挑眉,这孩子,平时就粘长鱼,现在还对她撒泼着不满,自己当真是一点主人的地位都没有。
再串起一尾草鱼烤上,白猫紧紧盯着那尾鱼,靠得很近,余光瞄着长鱼,生怕这尾鱼又被抢了。
一时无话,阿伞低头看鱼,白猫也盯着鱼,长鱼站在阿伞三尺外,慢理斯条地啃着烤鱼,目光却完全把阿伞笼了进去。
他怎么还不走...
阿伞觉得后背的温度渐渐升高,此刻是真恨不得跳入近旁的水潭中。她现在只要见到长鱼,就忍不住想到那天命,夺舍前后都有长鱼的身影。她不知道长鱼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但他一定与此有着莫大的关系。
然而她并不想去探究,她逃避这一发现。
她害怕她对长鱼的感觉、长鱼对她若有若无的照顾都是假的。
“阿伞...”
阿伞不小心就多撒了一些调料,心跳漏了一拍,莲花上的心脏也微微加速了跳动。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长鱼唤她的名字,不是道号,而是直接唤了她的名字,多久没有人这般唤她了?
“......”僵着身子,阿伞没有回话,只是不断翻动手中的烤鱼。
“嗯?”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阿伞手中的烤鱼差点就没拿稳,白猫的胡须也抖了抖,瞄了一眼正俯身低头看着阿伞的长鱼,没骨气地止住了自己将要出口的猫叫。
“啊!”阿伞慌忙移了移身子,结巴道:“什么...什么事?”
“阿伞还欠我两年的饭呢...”
啊?啊!
阿伞想起来了,当年和长鱼做了三年的约定,那一年,习惯了每日做吃的,便忘了还有这约定,以至于后来直接回了容阳,就再也没记起。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事?不会是她想的那般吧?
“阿伞准备什么时候补回来?”声音就贴近着耳畔,还是清冷,却带了热气。
阿伞暗中沉了沉呼吸,转过脸去看他,两人间的距离很近,阿伞飞快扇了两下睫毛,声音平和:“过些日子,我忙完了便过去。”
“嗯。”长鱼直起身子,阿伞抬眼看他,逆着光,只觉得他是如此不真实,就要踏着他背后的阳光远去。
长鱼走后,阿伞难得露出苦恼脸,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飘远。
两年啊...
想起在她被夺舍前后,只有长鱼都在,她不得不警惕,想离他远远的,她躲着长鱼,却又偏偏无法避开。
在他靠近时那些远离的想法都一下子潜进了深海,在他离开后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来。
传说宙斯知道即将出生女儿会比自己更强大,便吞下了她,最后雅典娜还是从他的头颅中跳了出来。
“你被夺舍一事是刻在了命盘上,无论如何天道都会指引着你往哪儿走。”这是赵律后来给她的传音。
阿伞换了只手托着下巴,目光落到啃鱼的白猫身上。
她隐隐感觉到她被夺舍一事系在长鱼,就算自己再逃避也还会遇上,更何况她一点都不会排斥长鱼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