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阿伞每日除了日修听禅修炼以及花一些时间记录下阳城之外,就是和一群和尚聊天。到后来阿伞懂了,大概是这群小和尚压抑得多了,找到了缺口,过来解闷。
“看来藏地楼在西部还真是一家独大,这么一大块区域都是他们。”阿伞不是藏地楼的弟子,自然不能进去,只能靠一些消息将地图补充完整。
赵二楞笑道:“是啊是啊,他们很厉害的。”
“听说在藏地寺的大雄宝殿里有一种凝神香,二楞你见过没?”
“见过。”
“真见过?”别是唬她,她也只是听到清修弟子说过,便随口问了。
赵二楞狠狠点了点头,道:“每年佛诞日祭典用的香都是凝神香,我都闻过,可香了。”
阿伞点点头,那凝神香可是好东西,佛诞日那天自己偷偷拿几根应该没事吧,反正她也不准备入那西天极乐世界。
这事可不能告诉赵二楞,免得他学坏,人家毕竟是正经的和尚。
又过了两月,这天赵二楞笑得没了眼,告诉阿伞承德大师晚上要讲禅了。
果然,阿伞被安排在了靠前的一个位置,那个白面老僧人出场时,还特意看了她一眼,他身后的一个光头小和尚也朝阿伞眨了眨眼。
唉,好兄弟。
听禅是个好东西,阿伞不喜佛教,但不排斥它们的东西,每晚的听禅也让她受益匪浅。佛本是道嘛。
承德大师今晚讲的是‘情’之一道,阿伞直着背端坐听着,不敢走神,好兄弟的情谊不可辜负。
“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一问。”
阿伞头疼,她再次感受到兄弟们对她的期待,只好开口问道:“想见而不敢见,应该如何?”
“爱欲生忧思,离爱欲无忧,何再有惧?”
“不想见偏又见着了,宿命如此。又该如何?”
“非是缘。业果轮回,无明妄念罢了,不必执着。”
“我不愿放下。又该如何?”
承德大师看了一眼阿伞,念了一声佛号,道:“执着是苦,心之所向。苦亦是乐。”语罢,向阿伞招了招手。
“过来。”
不明所以。但看到四下弟子露出‘你赚到了’的神情,阿伞两步并作一步,来到了承德大师跟前。
旁边的好兄弟手捧小金盆上前,阿伞一惊。难不成要自己金盆洗手,立地成佛,出家做个小光头?
承德大师将手伸进盆内。沾了沾水,然后手往阿伞额头点去。
“小心!”
来不及反应。九方的话刚落音,承德大师的手一弹,水珠溅到阿伞额头上,但同时,手上的拿串佛珠也轻微扬起,碰到了阿伞。
阿伞只感觉一阵灼烧,面上顿时血气集中,若不是带着面具,这时早就把红脸亮了出来。
承德大师老眼微睁,看了一眼阿伞,阿伞顿时入坠冰窟,一时呆住。
承德大师身后的小和尚不明所以,见阿伞呆住,一直朝她挤眉弄眼:“快谢礼。”
阿伞赶紧俯身一拜,身子有些颤抖,道:“我佛慈悲,谢过大师。”
离开承德寺时,阿伞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她没想到承德大师方才只是望了一眼东方后,就这么离开了,大起大落,一身冷汗。
“容小兄弟,刚才你怎么就傻了,好在是最慈悲的承德大师,要是别个,给你赐福后你还是那般呆傻,肯定要去藏经阁抄书了。”
阿伞回神,对一旁的赵二楞道:“二楞谢谢你啊,还望你帮我与其他的兄弟们说声谢谢,我…今晚就离开。”她现在若是还留在阳城,就太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