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妇人摆弄着阿伞的头发时,阿伞发现周围只剩自己一人,想来是三人都被分开了。
水镜里的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半挽而起盘了随云髻,斜斜插了一根红色的玉钗,脸上抹了粉点了唇,俏生生的一个佳人。
“主人这样好看。”红莲说道。
“像个女的了。”九方笑呵呵的也应了声。
接下的时间里,阿伞再也没见过大眼师兄妹二人,问了起来,教导阿伞的妇人只道阿伞和他们要伺候的人不一样,教导有很大的区别,故而没有在一块集训。
阿伞是蒙上了眼睛,被人带到了月润宫的。若非有九方在,就像多了一双眼睛,阿伞是不愿意怎么随人牵引的。
正是月上梢头的时候。
当阿伞再次看到东西时,先看到的一座月白色的宫殿,像是由夜月精华凝结而成,中有丝竹之,声仿佛是从穹顶之上的月宫传来,飘飘荡荡洒在人的耳畔,像是春风的柔柔调戏。
阿伞没想到自己学了好几日的礼仪,最终却是个站岗的罢了。
同她一齐在一条幽径的入口处站岗的,是一位清清朗朗的月袍男子,那男子见了阿伞过来,先行了个极之恭敬而优雅见面礼,阿伞也赶紧还礼,只是动作标准有余、优雅尚可,比起那男子却少了几分风流姿态。
幽径通向一处花园,月润宫极大,怕宾客找不到路,各个易走错的路口都有指引的侍人。阿伞所在的这次是个偏角,宾客会来到的几率微小。由此。阿伞不由唏嘘月润宫的挑剔与讲究,就是个站岗的侍女,也要训练两天的礼仪。
丝竹声隐隐约约传至阿伞这边,时断时续,阿伞抬头望天,月亮已经升至正空,已经过了许久。宴会不知结束没有。这般呆立不动,饶是阿伞也觉得有些无聊。许久都不见有人走过,顶多是几个管事路过两次。
这个地方还真是荒凉。临时工就只能呆在这种地方吧,阿伞再次感叹,这月润宫还真是讲究。
清朗男子微微仰头去看天上的月,见已经升至半空。他扭过头对阿伞一笑,笑中风流煞是倾城。
“宴会就要开始。大家都应该忙起来了,管事估计不会再来这边查看。我们可以稍微偷偷懒了。”清朗男子道。
阿伞挑眉,宴会才刚刚开始!?那她岂不是还要继续呆站下去。
“明月当空之时正是月之精华最胜的时候,那时候舞姬在月华下跳舞最妙。”清朗男子说道。“可惜没有福气看到那场开场舞了。”
阿伞不语,只是也学着男子微微放松了身体。
“对了,你也是管事嬷嬷们从外面带回的人吧。你怎么就被安排在了这里?另外两个可是去了前厅伺候宾客。”清朗男子说道,他原本被安排在了前厅。不想却突然被调到了这偏远的一角,原本的位置被外来的人占据了,他自然心有遗憾,但到底是洒脱的,也没有多牵于心。
阿伞听得男子的话,心中也是微惊,原来大眼师兄妹去了前厅。这里头似乎有着她不知道的事啊,阿伞稍微一想,找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放下了,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罢了。
清朗男子见阿伞没有搭理的意思,渐渐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