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煎熬了,实在是太煎熬了。
犹如是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捎首弄姿,自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以为把他吃定了,但其实他早就看穿了她所有的秘密,像是在看小丑跳舞一般的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
有那么一瞬间,安若溪真的想一了百了的和帝宸诀开诚布公,想告诉男人,自己就是浴血归来的安若溪,来找他复仇的。
不管是死是活,拼一次再说,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的,走在悬崖峭壁边缘,生与死,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坦白吧,安若溪,最坏的都已经经历过了,害怕能够更坏吗,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在心里这样说服着自己,猛的吸一口气,看着男人的眼睛:“帝宸诀,我……”
“你不用那么害怕。”
帝宸据俨然不太关注安若溪想说什么,冷冷的打断了女人。
他锐利的眸子,像两把利刃一般,长久的凝着女人,骤然间,又变得异常温柔,他长指撩了撩她垂落的发,说道:“看你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其实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明明可以反抗却不反抗,你只需要答应我,再也不要被别的男人欺负就好了。”
安若溪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好似被触动到了什么,微微张了张嫣红的唇:“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因为你有点像一个人,一个我很在乎的人,爱屋及乌吧,所以我不喜欢你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是啊,仅此而已!
在他的心里,无论这个女人再像她,也只是像,永远都不可能是她,永远都只是他的一个幻想,一个寄托罢了。
“丝……”
突然间,帝宸诀眉心一皱,用手摸了摸额头,靠近太阳穴的位置。
拿下来一看,手掌濡湿,鲜红一片。
“啊,你的额头,好像流血了。”
安若溪指着帝宸诀额头的位置,这才发现那里有血渍渗出来。
“嗯,刚刚有个杂碎拿酒瓶砸我脑袋,我一时没躲过去。”
帝宸诀淡定的说着,从他表情可以看出,他应该挺疼的。
只是,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疼痛倒不是那么明显,现在则是疼得要命。
“你有纸么,我得处理一下。”
男人用手捂紧额头处,有血从他指缝中渗出来。
“有,我有医药箱在车上。”
说罢,安若溪也没想那么多,赶紧拉开了车柜,将医药箱给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她不再把帝宸诀当成恨之入骨的仇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于本嫩。
“你别动,手拿开,我来帮你处理。”
安若溪一脸严肃,对帝宸诀说道。
帝宸诀犹豫了一下,将手放下了,难得对一个女人如此信任。
安若溪侧着身子,保持着不太舒服的姿势,借助车内昏黄的灯光,扒开男人浓密的头发,仔细检查着。
“还好,伤口不深,很小的一条口子,我帮你包扎下就好。”
明显是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这不该是她应有的反应。
她应该恨他的啊,恨不得他死,为何发现他伤口没那么严重时,她却是庆幸的反应?
也许,她只是不愿他这么轻松死去,她想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对,一定是这样的!
安若溪在心里,这样说服着自己。
“我要给你消毒,可能有点疼。”
她严肃的说道。
“来吧,我不怕疼。”
帝宸诀轻笑道。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女人精致美丽的脸,如同打上了一圈柔光,特别的美,特别的让他心动。
而他清楚的知道,这份心动,不单单只是因为她像安若溪……
“丝……”
棉球蘸着消毒水按压在伤口上,疼得帝宸诀龇牙咧嘴。
安若溪调侃道:“不是说不怕疼么,吼什么?”
“废话,换你试试,看你吼不吼。”
“我不会吼,比你这疼十倍百倍的疼,我都经历过。”
女人幽幽的说着,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