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袁、谭倚在深鲸自助餐厅的2楼窗前,一边倒泡沫酒,一边看着牧歌送黎姿回家。
“这小子迟早得死。”袁华盯着牧歌的背影,剪掉雪茄的头。这种烟草制品是上等货色,辛辣醇厚,燃灰白如雪,烟草卷如茄,故命名雪茄,以示区别。
“怎么呢?”谭华急忙搓一朵火苗,凑过去给袁华点上。
袁华躺进椅子里,吐一口雾:“舰队里最招人稀罕的两个美女都围着他转,几个人看的下去?我就看不下去。他也不照照镜子,一个二星炮灰,区区百夫长,他消受得起这福报?”
“是,是。”谭华本来要借题发挥,只因为战神殿的何处长在场抽闷烟,恐言多必失,所以谭华没敢多嘴,只是诺诺应承,殷勤招呼:“服务生!泡沫酒要热的,把盘子撤下去!温了再端上来。”
“是。”服务生穿过空旷安静的大厅,飞奔而来。鹅黄光照下,空荡荡的餐厅分外高雅幽静,只显得奢侈,不显得冷清。
“别说牧歌了。托袁军团长的面子,能提前享受深鲸餐厅的美食,我倍感荣幸。这一杯敬何军团长。”何友德歪在皮沙发里,举起凉的泡沫酒,然后一口饮下,冰得他龇牙咧嘴,却逞强喊了声“爽!”
谭华察觉何处长有心事,陪了这杯,赶紧给他续杯。袁华却直奔主题,对何友德说:“何处,这牧歌不仅招人讨厌,还是吴司的心腹大患啊。往远了说,吴司托付给我照顾的宇公子就是折在牧歌手里;往近了说,这牧歌指挥失误栽在比邻星,却奇迹般地生还了,还立一大功,把我给坑惨了,我当初不肯救他,埋下苦果,现在随时会被翻出旧账,制裁之剑高悬在我头顶啊!何处,这牧歌已经闹得咱们坐立不安了,你就不想想办法?”
“郑玄在牧歌身上下了本钱,你跟他磕,就是跟郑玄磕。对不起,我磕不过郑玄。”何友德根本不吃菜,只顾喝,自顾自又饮一杯。谭华像机器人似的继续给他满上。
袁华急眼了,他请何友德吃深鲸,可不是为了听这些话的:“何处,你是战神殿的正处实职,职阶同三星武神,比我这军团长都高半级,你还处理不了一个二星炮灰了?郑玄再厉害,也有吴司制衡他。何处,你上调战神殿之前,可是我在舰队的老上级啊,既有战场经验又有殿帅赏识,你不能在关键时刻认输啊!”
何友德托着半杯泡沫酒,慢慢摇晃,盯着牛排,表情变化莫测,仿佛心里有天人交战。
谭华一听,袁华说的有理,赶紧附议:“对,何处,找个机会,把那小子安排了!”
何友德沉默不语,看起来他的心理防线在被寸寸腐蚀,似乎理智在告诫他克制,但是袁华下面这句话彻底俘虏了何友德:
“何处,为什么那两个美女都围着牧歌转,而不是围着你转呢?就是因为她们觉得郑玄在栽培牧歌,觉得他牧歌年轻有为!只要你把牧歌的前程掐死在摇篮里,副总统的女儿自然就看不上牧歌了。否则,等牧歌如虎添翼,咱们就错失良机了!到时候懊悔贻误战机,可没有后悔药吃。”
“安排他。”何友德终于吱声了。袁、谭二人还没来得及碰杯,就听见何友德失落地冷笑:“我凭什么安排他?他得胜而归,我呢?我是败军之将!”
餐厅顿时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