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哈美红着眼直直地看着半夏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如果说叶落是黄昏的景色。
那么对于失去最亲的人来说,是最灰色的风景。
半夏没有躲避。
他能体会到那种痛苦,那是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的痛。
“当然。”半夏在哈美面前第二次露出笑,鼓励道,“你现在必须学会坚强,因为你得找到你家人。”
哈美哭咽着擦掉眼泪。
“谢谢你。”
半夏看了看远方,说,“我们还是回城里吧,说不定村里的人都去城里了。”
两人走到半路,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哈美这时候展现了她拿手绝活。火烤疾兔。
还没烤好,那香味就已经让半夏安奈不住了。
或许是有着相同的经历,相同的命运。
半夏对哈美算是完全敞开了心扉,不再抗拒她。
上天总是不公的。
这对没有力量的人来说,可以说是用苛刻来形容。
两个人,就这一刻绑在了一起。
“味道不错。”半夏吃了一口兔肉,瞬间被那细腻又柔韧的口感征服,丝毫不吝啬给予夸奖,
哈美这时也终于露出笑容。
赶到鹿城时,哈美情绪又低落下来,她很害怕。
她感觉世界这么大,似乎没了自己可以安身的地方,即便是在这鹿城。
“怎么了?”半夏察觉到了哈美的异样,关心问道。
哈美摇了摇,低落的回答,“没什么。”
半夏似乎感觉到了。
想了想,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一切等明天再说,好吗?”
哈美点了点头,现在,她似乎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半夏了。
找了半小时,半夏两人终于在鹿城最角落找了一家没有名字的旅馆,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房子。
一个安币一天,花了三个安币,两人在三楼顶楼开了一个房间。
旅馆的老板是个老人,他背有点坨,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打理这间旅馆。
旅馆里很冷清,似乎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走着发出‘咯吱咯吱’声的楼梯,老人带半夏两人来到房间门口,揣着气说,“这就是你两的屋子了。记得,晚上的时候尽量不要出来,免得打扰到别人休息。”
半夏点了点头,目送老人离开后,这才和哈美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顿时一股霉气扑面扑来。
看着地面上,和屋顶,水渍斑斑,似乎是常年漏水导致的。
“我们暂时先住在这吧。”
哈美摇了摇头说,“没事的。”
半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哈美睡在床上,半夏在地上打地铺。
直到听见哈美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睁开眼起身来到床边,看着这张即便是睡着了,依然愁着脸的哈美,半夏久久不能平静。
他有种预感。
这或许是因为自己,才导致这一切的结果,所以他有义务把这件事弄清楚。
半夏从窗户跳下,离开了旅馆。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边也没有灯,唯有微弱的月光蒙蒙的将路的轮廓勾勒出来。也因此路上的人也非常稀少,一般人没事根本不愿意走夜路。
走了一段路,半夏这才碰见一个高瘦的男人。
“请教你一个事。”半夏似乎因为常年没有和陌生人打交道了,说话显得有点僵硬,努力挤出的笑容也显得很不自然。
“恩?”高瘦男人一脸警惕的看着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