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突然从南面传来。
大地为之震颤,肃杀的冲击波到了百丈开外,依然割的人脸生疼。
“这是……”展良垣骇然回首,身后废墟上残留的烟尘,早就不知被那阵余波吹到哪里去了。
视野穿过废墟,顿时定格在南面的战场上。
其实岂止是展良垣,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然后久久难以自拔,包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展白。
只见,原纸鸢轩向南延伸两百丈的扇形区域内……一片焦黑,比之纸鸢轩的残骸更加的“废墟”。
可以清晰的看到,青石铺就的地面被足足刮去了半尺厚的一层,楼宇倒塌,残垣断壁,好一个破败可以形容。而在这一片焦土之上,不时的显现出几个全身泥土血污,或站或坐或躺或卧的望着四周的一切,眼神呆滞而空洞,整个人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行尸走肉!
唯一全息全影还有人样的就只有两人,站在扇形废墟的起点位置,赫然是互相搀扶着的楚迟以及聂小凡。
“我去,聂师兄,这是……曰…了天啊!”刚刚结束了东边的战斗,原本还想着施以援手的颜修儿四人,没等走去南边战场,就石化在了半路上,唯有苍剑生震撼之中,还不忘倒吸着冷气不禁唏嘘。
不说外人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楚迟,也是良久后才让目光重开聚焦,缓缓的偏头,望着近乎虚脱的聂小凡,干涩的嗓音颤抖着响起,“这、这就是你一开始所说的计划?”
“守护剑意,似乎玩大了。”聂小凡面色发苦,对自己所领悟的剑意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不是似乎,而是肯定。一招,自始至终,你就只发出一记攻招,就、就灭了至少千条人命。”楚迟指着前方的大片焦土,直到现在他都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实在是刚才聂小凡那一剑的威力太强了,身临其中,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灭世的浩荡天威。两百多严阵以待的城防营士兵外加数百名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观众,就那般在一剑之下,灰飞烟灭。
“要怪只能怪城防营那些人太强了,差点破了我守护剑意所能承受的上限,积累了那么多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能随意支配的极限,若是不一股脑的发泄出去,一旦反噬,那死的就是咱俩了。”聂小凡极为认真的解释,却听的楚迟阵阵无语。
这守护剑意,当真算得上“变态”二字了。一招一式间,有守无攻,甚至到了水泼不进的地步。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它还能以柔克刚,层层分化敌人的攻击,并且从这部分抵消的力量中汲取一些储存起来,以供聂小凡用作以力打力。
当然,现在这个结果,无疑是震撼的,即便是展白也是吓了一跳。可这并不是说,守护剑意就强大到逆天的境地。其他且不说,只是身旁的楚迟,其所领悟的剑意,就未必比守护剑意要差。
剑道三千,楚迟却取之以拙,招式上化繁为简,极尽的追求一力降十会。
若让聂小凡跟楚迟单独放对,这胜负却还未知,甚至落败的几率更大一些。个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守护剑意最强大之处,在于借力,借的力越快、越多,那么也就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就像之前,那两百多名城防营排山倒海的攻击让聂小凡借了太多太大的力量,甚至差点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一旦全部发挥出来,威力甚至不下于地君的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