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帮听易青这样说完,担忧的摇了摇头,道:“在香港,凡是数得上的电影公司,哪家没有帮会社团的股份?你们公司要想在香港站稳脚跟,不应酬这些地头蛇是不行的。当年那些大名鼎鼎的公司,哪个甘心受帮派控制,使劲挣扎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周灿帮又道:“且不说他们使得那些黑道手段能搅得你们不得安宁,单是说这些帮会控制下的九大公司,倘若一起来跟你们恶性竞争,以他们的深厚根基和财力,就非把你们挤出香港不可!”
“九大公司?”孙茹诧异的道:“那九家公司啊?有名气吗?”
“岂止有名气!”周灿帮道:“除了向家兄弟中国星集团有限公司和杨受成的英皇电影这两家直接属于新义安旗下之外;还有环亚电影、美亚电影和天下电影,杜其峰的银河映像控股集团,周文怀的嘉禾娱乐事业有限公司:黄百明的东方娱乐控股有限公司;邵氏兄弟香港内有限公司。这九家全是同声同气,从来都是平时竞争不断,有事时就一致对外,这么多年把持着香港的电影市场,外人谁能插进脚来?”
孙茹和易青等人听了以后面面相觑。真没想到,原来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港片。居然大部分都是黑社会控制下地电影公司拍的;这九大家,几乎包括了香港稍有点名气的全部电影大集团,也可以说,香港电影说到底。根本就是国际黑帮和香港本土黑帮的游乐场。
难怪香港电影是全世界最会拍跟风烂片地电影产地。原来全是这些黑社会洗钱的把戏。他们一旦发现一个可以保证一定票房收入的题材,就如同找到一个相对稳妥的回收资金的渠道,于是就立刻把贩毒或者其他罪恶途径得来的钱投入到电影拍摄中去,一旦这些钱通过票房再回到电影公司的手中,就成了法律认可的,洗得清清白白的钱。
所以在香港,任何一个电影题材兴起,立马会被各大电影公司疯狂跟风拍到烂掉为止,原因大抵如此。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的大好形势恐怕也是毁在这些原因上。
周灿帮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年轻人,在香港扪食不是那么简单地!很多年前。吴雨森在去好莱坞之前就说过,跟风、狗仔队、黑社会这三样是香港电影的三大致命伤。谁能把这三个问题解决了。谁就是来日香港电影地救世主!”
听到这里,易青和孙茹不约而同的都想起了孙老爷子的遗愿和嘱托,依依和孙茹同时看了易素一眼,目光中的意思都是显然易见——这个救世主,舍你其谁?
易青没有回应她们俩的眼神,淡淡的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救世主。所有的救世英雄,所做地不过是顺应形势。在适当的时候站到了适当的位置上罢了。真正能改变香港电影现状的,是香港社会在历史进程中自我更新和自省自救的良好社会机制,而不是某个电影导演。”
宁倩华笑道:“一个社会的固有机制,如果不能解决它一些长期性的问题,那么就该由上面……上面……的那个天……来解决了。”宁倩华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看了看自己地头上。
孙茹忍不住问道:“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上面上面又是天不天的?依依微笑着道:“小茹,你没听出来吗?宁姐是在暗示易素,这件事要去找上面委派的天剑反黑特别行动部队来解决。可是咱们这位易寻,是出了名地打折脊梁不弯腰。凡事不愿求人,宁姐怕明说逆了他那个臭脾气。”
易青侧头瞥了依依一眼,微微一笑。振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道:“咱们别在这只顾聊自己的事了。人家周大律师百忙中来一趟,我们仓促间也没什么招待,现在午饭时间差不多到了,一起吃饭吧周律师,边吃边聊。”
周灿帮是何等八面玲珑的老江湖,自然知道眼前这种形势在易青他们公司呆的时间越短越好,免得新义安把他自己也算做易青他们一伙的人或者疑心他们有勾搭。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古惑大律师以后还要在道上扪食吃。
他连忙站起来推辞道:“易总太客气了。虽然却之不恭,但是我下午确实还要上庭,赶时间赶时间,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吧!何况你们公司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想必易总和孙总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我就不打扰了。”
易青淡然一笑,出来做了这么久公司,人情冷暖利害关窍如果还没看透,那也不用再混了。于是大家站起身来送客,把周灿帮送到电梯口上,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分手。
易素等人回到会议室,易青连忙先谢宁倩华,道:“宁姐真是好大面子,这位帮哥明显是不愿意帮我们,更怕得罪新义安,但是凭宁姐一个电话,他还是勉为其难的来了。这全要多谢宁姐,不然我们哪能这么快知道这么多底细。”
宁倩华道:“黑道上的人有千般不好,至少这一点还不错,他们大多数有恩必报,恩怨分明。这帮哥当年欠下我妈咪一个天大人情,我叫他来,他当然是推不掉的。”
“都是自己人,也别在这客套了,”孙茹蹙眉道:“现在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办吧!我们当初决定来香港的时候,可没想到会遇上这一出。现在怎么办?难道辛辛苦苦在香港开了个这么好地头,这就放弃了?”
易青笑道:“这是什么话。别说放弃了,我还打算好好跟这些地头蛇周旋一下呢。这些大佬们,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还不缩起来找条后路,还要来惹我们,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快?”
孙茹笑道:“你少来。光会说有什么用?人家动不动就是几十几百个小弟杀过来,又有什么金牌打手什么银牌杀手的,你有什么?两手空空一个书生,还想跟人家斗斗是怎么地?”
宁倩华沉吟道:“我看现在无非两条路,一是接受他们的入股,这样一来仇人变朋友,也许对未来公司发展还有些预料不到的好处;再有就是撤资回内地,公司在香港只留个壳子和一群行政人员。新义安再嚣张,手也伸不到国内去。这些行政人员,料想这些黑社会也不会为难他们。”
依依听到这里,抿嘴笑道:“你们别瞎出主意了,看看姓易的那副故作高深的臭德行,就知道他心里早有了盘算。”
易青掐了依依一把,对孙茹和宁倩华道:“你们呀,都没把这件事情看明白。你们想想看。如果新义安只是简单的想把自己的人和股份安插到我们公司,利用我们洗钱的话,用得着使出如此激烈的手段,甚至不惜得罪宁姐的华新娱乐这种根基深厚地大公司,不惜得罪宁姐的妈妈这样江湖地位超然地大姐级人物吗?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点奇怪吗?”
宁倩华听易青这么一说,不禁也皱起了眉头,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虽然跟这些人打交道不多,不过也知道新义安这个帮派,和向家两兄弟做事的作风一向沉”狠辣。不是那种浅薄急进的社团。可这次,他们刚派人来捣乱,没两天就下合约来逼我们签字。甚至连试探一下我们都等不及,马上用这种过激手段……这次他们也显得太猴急了吧?而且现在外面打黑扫黑的风声这么紧,大陆军队可不是香港警察,这些人的高压手段可比本港政府强烈的多,他们在这个时候出动一个揸fit人,大动干戈,有点不合常理,,,易青笑道:“想不通就不合理,想通了就再合理不过了。”
孙茹急道:“你个死大木头,有什么你就快点说,卖什么关子,不是猪哥,了充什么孔明。”
易青道:“这次新义安的反常举动,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他们非常急于介入我们公司地运作。他们急着把手伸进来干什么呢?自然是为了洗钱!因为他们手上压着一大笔急待漂白的黑钱,不马上洗不行了,要么就是赶着用;要么,就是这些钱根本就是把他们更恶更狠的外国黑帮压下来的,不马上洗人家就要发飙了,所以……”
“切切切……”孙茹马上反驳道:“你少来了,还推理的有来有去的。你没听刚才那位帮哥说吗?这些帮派有同气连枝的九家大电影公司,光新义安直接统属的就有中国星和英皇两家大名鼎鼎的大集团,人家要洗钱怎么不能洗,还用得着打咱们地主意?”
易青轻笑道:“他们旗下的这些公司如果能洗,当然是最好,可要是他们的公司已经被人盯上了呢?”
“切,在香港什么人这么了不起,还敢盯他们?大哥,你搞清楚,人家可是香港第一社团!”孙茹就是喜欢跟易青抬杠。
易青见孙茹还不开窍,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向天花板上指了指……
“天剑!?”依依猛然明白过来,失声叫道。
“还是依依聪明!”易青一拍巴掌,道:“天剑部队打黑,已经干了快一年,香港地社团势力虽然收敛了一些,但是也没见他们有任何衰弱消亡的迹象。可见天剑一开始制定的大方针对付这些黑社会没有什么成效。天剑反黑的主要手段,全香港的人都知道,就是专抓大佬的所谓斩首行动。这根本就是国内那些官老爷生搬硬套那些严打犯罪团伙的经验而制定的一种方法。他们以为把带头的打死了,底下的人就自然散了——这法子用在犯罪团伙、流氓组织身上还行,可是黑社会却是有严密的组织和传承制度乃至自己独特的社团文化的一种存在,抓一两个带头人物,他们又能选出新的,作用不大。”
宁倩华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是了。真正要打黑社会,就要从他们的钱根上下手,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就完了!现在的古惑仔,跟大哥都是为了钱,哪还有为了义气的?一个社团几万人都要吃饭,打个架砍个人还要车马费安家费这费那费,到处都要用钱。要是真把他们的财路给截断了,哪个小弟还跟他们?那距离他们树倒猢狲散的日子就不远了。”
易青笑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依我看,新义安这么急着找新的洗钱公司,就是因为他们和其他社团的公司,都被天剑盯死了。只要一有资金动作,立刻就会被查问巨额财富的来源,随时会被冻结;而且,如果他们是洗自己的黑钱,其实完全不用急,放在那里等风声过了再说也行;所以我认为,他们不是急等钱用,就是接了国外黑帮的洗钱任务非得马上完成不可。”
孙茹支着下巴听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道:“说的是有点道理,不过这个消息对我们有什么用呢?既然是这样,那么咱们的处境更危险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这些黑社会,这次咱们要是不按他们的意思做,他们非跟我们死磕不可。”
“怎么会没用呢?”易青笑道:“待山人略施小计,管教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孙茹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人疯了。我看是被黑社会吓得傻了,还真拿自己当了猪哥亮了。”
易青得意的摇了摇脑袋,心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想到这回要大大的戏弄一下对方,不禁童心大起,偷笑不已,忍不住吊了京腔,唱了起来,却是京剧《挑滑车选段中的一段唱白——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哪,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呃……净!”
香港皇庭酒店环形大厅。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镁光灯闪成一片,无数个镜头灯一闪一闪的,捕捉着易青和孙茹、依依等人嘴里漏出来的每个新闻点。
随着《潜龙于渊的大获成功,易青和孙茹的这个公司的任何一次发布会,都会吸引全港的大小媒体的高度注目。
今天来的媒体,把九龙最大的这个酒店的大厅全给挤满了。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是,这家公司把场面弄的这么大,这么高调的为同开四部新戏开了这个宣传记者会,可是公司的灵魂人物董事长孙茹和总监易青导演却不在,只请了一位不相干的顾问宁倩华和当家花旦周依依在这里撑场面,真是令人费解。
与此同时。在大厅里震天喧哗的掩护下,一行人悄悄的从酒店后的放火通道中进入酒店。六七个穿黑西装戴墨镜,染着各色或金或绿毛发的男人,簇拥着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风衣的人,一面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面按动了电梯。
和酒店大堂里的喧嚣相比,今天酒店楼上显得特别冷清。现在是旅游淡季,而且这家酒店生意本来就不是太好,此时各层走廊几乎空无一人。
几个大汉看清了前后左右确实没有人之后。让风衣男人先进了电梯,然后依次鱼贯而入。电梯缓缓上升,到了顶楼。
顶楼是酒店的总统套间。
套房地客厅里,易青对着打开的冰箱。得意洋洋的左挑右挑,找了一瓶最贵的洋酒,高兴举起来,对着沙发上地孙茹叫道:“喝这个怎么样?”
“得了吧你,见过什么呀?不要钱的东西你就使劲糟践,”孙茹笑骂道:“你这是什么心态,瞧你那小市民的样儿!”
“小市民怎么了?自在!滋润!”易青打开了酒塞儿,拿了两个杯子倒上,递给孙茹一杯道:“哼,我就小市民了。要是天天有这种人家买单我享福的事儿。我还天天小市民呢!”
孙茹笑得花枝招展,道:“得了吧。也就你这种无法无天的活土匪。才敢干这种拔老虎须子的事儿。我算想好了,到时候要是出了纰漏,我就逃回大陆去。反正他们手也伸不到国内,留下你顶缸!你也不想想,这些人可都是老江湖了,你这么耍着他们玩儿,人家不和你拼命啊?”
易素半躺在沙发上。两条腿跷到了天上,做了这么久总监,他在孙茹面前还是习惯象当年电影学院的那个大马猴儿一样。他听了孙茹的话,不以为然的晃晃脑袋,两指戟指孙茹唱道:“看前面!黑洞洞……”
没等他唱完这两句,门铃响了。
孙茹连忙坐了起来,急道:“嘘……来了来了。”
易青也连忙放下杯子,两人向门口走去。
易青开了门。刚才从电梯上来的那群黑西装汉子簇拥着那个穿黑风衣地男人走了进来。
易青立刻满脸笑容,向着中间那个穿黑风衣的深深鞠了一躬。语气真诚地道:“五哥,您老人家能亲自来,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能见到您这样传说中的大英雄。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大佬,我真是……”
没等易青说完,中间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把墨镜一摘,连忙更深的鞠下躬去,急道:“青哥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不是五哥,五哥他老人家怎么能长成我这个衰样啊!”
易青一楞,那几个穿黑西装的,连同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一起转过身去,向着走在他们一群人最后面一个最不起眼地缩头缩脑的人,一起深深鞠躬,大声道:“大佬!”
那个原本瑟缩低调的人一下子直起了腰杆子,摘掉自己的墨镜,向这些手下点了点头,然后对易青和孙茹露出一个阴鸷的微笑,淡淡的道:“特殊时期,不得已这么安排,让两位见笑了。”说的是口音极纯正的普通话。
易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人。原来这就是领寻香港第一社团三十年屹立不倒,雄踞香港黑道第一把交椅的龙头大佬——新义安向五!
天剑特种部队那么神通广大,竟抓了他一年都抓不到,看来确实有自己地一套。今天易青和他们商量好,利用大规模的邀请媒体来做记者招待会和酒会,把场面搞乱,让平时监视新义安的人无法在混乱中准确地追踪到向五等人,同时,新义安派了几队疑兵,全扮成向五出街的样子,来到这个酒会,使了个分瓣梅花之计,叫香港警察和天剑不知道哪队是真的,不知道跟哪队是好。
在这样安排之下,新义安最精锐的几个打手悄悄陪着向五,从秘密的通道悄然进入酒店,来和易青密会。要知道这种市中心繁华喧闹的酒店,可远要比偏僻寂静的郊区野外保险的多,更不容易让警察和天剑察觉,就是发现了也不容易追踪,就是追踪上了也抓不住,场面越乱越好跑——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即便是在如此妙计安排之下,向五还留了最后一手,找了个替身冒充自己,连易青都骗过了。要是出了事,谁都会去抓那个被重点保护的穿黑风衣的家伙,谁能想到真正的向五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保镖呢?
这样一来,易青更加心生警惕,此人心思细腻,江湖经验又如此老道。在他面前耍花枪,真是万万大意不得,要是一个不小心,没等自己“赶上前去”。恐怕就要被别人“杀个干干净净”了。
向五一边跟易青说话,一边眼神示意手下。立刻就有四个人点了下头,出去警戒了。
易青和向五连忙客气的往里互相让,孙茹跟在易青旁边,大家一起向客厅走去。
三人到了沙发前,各自坐好,几个保镖连同那个穿黑风衣地替身都垂手站在向五身后。
向五看了看孙茹,微笑道:“久仰贵公司的当家人是位美女,今天一见,竟然靓到了这个程度。向某真是大开眼界了。孙董不去拍电影把自己捧红,真是我们香港电影的损失啊!”
孙茹哼了一声。心说香港电影最大的损失恐怕是你们这帮东西吧,可嘴上却甜得赛似蜂蜜:“没想到五哥亲自来了。我们原本说请肥强过来把合约签了,谁知道在现在这种环境,五哥居然一点不怕,真是有大魄力大勇气,做大事地人。国内那些只知道吃喝收红包的干部和那些当兵的,怎么能跟五哥你这样的英雄斗呢?呵呵呵……”
向五脸上神色半点不变,波澜不惊。似乎是软硬不吃,不受骂也不受谀的那种人,一副心计深沉的样子,嘴上谦让着道:“孙董客气了。除了签合约,还有点别的事,阿强也做不了主。再说我亲自来也显得对你们二位有诚意。”
易青听他说“还有别的事”,心里暗笑道:嘿嘿,那话儿来了。
想到这儿,易青连忙起身给向五倒了杯酒。然后看了看孙茹,一起举杯敬向五。
向五却不碰杯子,道:“还是先把正事办完。再喝酒吧!”
话音刚落,背后一个马仔适时的递上两份合约。易青和孙茹放下酒杯,接过来一看,合约上已经签好了向五弟弟向九的名字。
只要孙茹在这个合约上一签字,向九就将成为占中华人影业四分之一股份地大股东,地位仅次于孙茹,理论上还比易青这个打工的地位要高:也可以说,这个合约一签,香港九大黑电影公司就将凑成十大。
易青和孙茹看了一遍合约,基本和宁倩华说地没什么分别;唯一引起他们注意的是,合约规定向.九有独立制片权。易青当然知道,这是新义安为了洗钱方便,也就是说,以后新义安有钱要洗,根本不用通过易青和孙茹,不用通过公司任何人,只要他自己组个剧组开个新戏,把钱砸下去就行。
易青和孙茹对看了一眼,孙茹笑嘻嘻的拿出签字笔,在两份合约上都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份交给易青收好,一份往向五面前一推。
向五拿起合约检查了一下签名,一直阴鸷深沉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里暗想:没想到这么顺利,生意人毕竟就是生意人,有利可图,谁会跟钱过不去?
易青和孙茹再次举起酒杯,易素对向五笑道:“好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们公司有了五哥的照应,一定有捞不完地大把世界,有钱大家赚嘛,发财发财!”
向五也笑着和他们碰了碰杯子,喝了酒,对易青道:“楼下正在宣传的那四部新戏,我们社团很有兴趣,想全部接过来拍,不知道易寻和孙总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