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亏得易青那三寸不烂之舌,象他这种才子忽悠肥强那简单头脑还有不得手的?肥强那天本来是去拼命的,结果听易素一说,不但自己和那些同门有活路,连向家人也有路子能走,自然拿易青当作了救命稻草。
当下易青在会客室里跟他们商量,让他们在公司躲一两天。公司的这幢大厦,最定上几层还没有业主,都是商务公寓出租,可以住人,虽然外面各路人马现在都欲得他们而后快,但是大厦每天都有天剑的人进出,又在中环闹市,料来安全没有问题。两天后,易青安排他们上船——在大陆有投资的跑路去大陆,在台湾有帮派背景的跑路去台湾。
易青跟他们约了时间,一一交代明白。这些黑道枭雄自知虎落平阳,虽然心有怨愤,但是有求于易青,只好忍气吞声,个个也不多说其他,完事就告辞离去。不一会儿工夫,除了肥强,其他十二个堂口的揸fit人走得干干净净。,易青见肥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还在狼吞虎咽的吃那些茶点,也不提自己要跑路去哪里,心里暗笑,其实易青早已有了计较。
他看肥强吃的差不多了,微笑道:“强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肥强摇了摇头,道:“我是五哥一手提拔出来的,不象他们,当初是其他叔公辈传下来的人。所以他们都有自己的私产。要么就在台湾或者泰国什么地有自己的地盘。我的人马和地盘原本就都是跟五哥的,现在都跟着五哥散了,也没在大陆搞点什么投资,所以我现在是光棍一条。连这身衣服在内,全部家当不到五百块。你说我能去干什么?”
说着,肥强拍了拍自己地胖手,象弥勒佛一样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肚皮站起来道:“行了,青哥。我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兄弟们带个路,现在既然搞掂了,我祝你大富大贵。咱们的恩怨消了,以后就别过了,走了!”
说着倒也潇洒。却透着股英雄末路的悲戚,肥强挪动着胖大的身躯,走出去的样子竟有些佝偻。
易青连忙叫住他道:“强哥。再聊几句。”说着,对着茶几上的内线吩咐助理再泡壶茶进来。
肥强在门口斜斜的挨着一张单人沙发坐了,神情淡淡的,好象什么也不在乎了。
易青对肥强道:“强哥,大家都是豪放人。我也跟你不绕弯子,我想请你来我公司做事,你看怎么样?”
“啊?”肥强一听之下张大了嘴。惊讶之余有点缓不过来,喃喃的脱口而出,问道:“真地?”
易青很诚恳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知道当年你在中国星是做武行出身地,那时候你可比现在苗条多了,也不叫肥强,叫拼命强。五哥的叔爷他们那辈,你就在给新义安下面的电影公司排戏了,后来才被五哥在片场一眼看中,做了金牌打手。我说的不错吧?”
肥强苦笑道:“青哥消息真灵通。不过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我身上除了懒肉就是肥油,还提什么金牌打手。青哥地心意我领了,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给你当武行吗?”
易青笑道:“强哥现在也不老嘛。而且你自己现在虽然不能打不能摔了,但是你在香港武行这行当里人脉和经验不是都还在吗?说起来,你跟程龙、袁华他们七小福还是同一辈的武行前辈,这几年中国星和英皇的武戏用地人很多都是你找来的,不是吗?”
肥强狐疑的看了看易素,问道:“这么说,你还真想请我做事?你不怕我在你地盘搞事,给五哥报仇?”
易青笑道:“出来混的哪个不是一脚踩在牢门里,一脚踏在鬼门关。强哥,你混了半生人时间,好不容易有个漂白的机会,还是跟着我干吧!难道这把年纪还去想打打杀杀的事吗?我相信你不是不分是非的人,现在这个时代,五哥和你们社团那一套行不通了,就是没有我,国家上头也不会容你们再存在多久。”
说着,易青站起来倒了杯茶,走到肥强面前道:“以前对强哥你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小弟给强哥斟杯茶算抹掉了。我们公司刚来香港没几年,最弱的就是武戏,用武行都是临时到外面招,没有自己地班底,所以正要依靠强哥的江湖地位和经验,强哥要是看得起兄弟,喝了这杯茶,以后大家一起捞世界!”
肥强看着易素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接过茶杯来一饮而尽,竖起大拇指道:“好!青哥,你是个人物!我看就这份肚量和豪气,也不差于五哥。我肥强本来今天晚上就要去睡天桥、运摇头丸讨生活了,青哥你肯给我机会,肥强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易青哈哈大笑,拍着肥强的肩膀道:“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我一年包给你五百万,招什么人,招多少人,都由强哥决定!”
肥强点头道:“用不了五百万。香港所有这些公司,也没见有一年拿五百万出来包武行的,有三百万就够多了。我想是不是这么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