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老天都让我们能够回到京市吧。”
沈星羽无奈的摊摊手。
唐靳禹记不得一年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就一直比较沉默,一切发言交给了沈星羽。
总管觉得有些奇怪,这对夫妻是转型了?
明明一年之前他们还是男人说话,女人娇娇弱弱的站在旁边闷不吭声呢。
总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沈星羽和唐靳禹不知道,也不关心。
两个人很快的进了一间房间。
总管扔下一句:“请你们稍等,我去将你们的行礼去过来。”
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间,还十分顺手的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原本还有些喧嚣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寂静了起来。
唐靳禹站在床边。
没有转身去看沈星羽。
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星羽。
心底的冲动早就在来的路上而渐渐消失的,现在留下的,只有一室的尴尬。
沈星羽也有些紧张。
她觉得面对失忆了的唐靳禹,仿佛回到了两年以前,那时候的她,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嚣张的站在他的面前,仰着下巴看向他:“要我将我的肾换给沈紫灵可以,但是你得娶我。”
男人的表情冰冷中带着厌恶。
她的心千疮百孔,却依旧企图温暖这个男人。
“沈……咳咳……星羽……”
唐靳禹本想喊沈小姐。
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唤她星羽,突然,他不愿意这样生疏的唤她沈小姐。
沈星羽连忙站直了身子:“靳、靳禹。”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么?”
唐靳禹转过身来,看向她。
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来的冷静的表情了。
看着这样的唐靳禹,不知道为什么,沈星羽原本翻涌的心绪一下子变得沉静了起来。
她点点头:“好,你先去阳台坐着吧,我去给你泡杯茶。”
唐靳禹一愣,旋即微微颔首:“好。”
然后他就看见沈星羽轻车熟路的走进了茶水间。
很显然,在女人的记忆中,对这个地方,还是很熟悉的。
唐靳禹心情有些奇异的转身去了阳台。
露天的阳台,铺着橡木地板,踩在上面微微的有些软,显然保养的非常的好。
在阳台上面,一张圆形的藤条桌,几张藤椅,看起来古朴又大方。
他挑了一张坐了下来。
幽邃的目光幽幽的看向下面的景色,天色已经渐渐的有些暗了,下面草坪上面的景观灯已经亮了起来,亮度不大,看起来十分的幽静,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吹散了一身的燥意。
沈星羽很快就端着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轻轻的将一杯茶放在了唐靳禹的身边。
“天色暗了,我就没有给你冲咖啡,喝一点茶吧。”
沈星羽温温软软的声音就好像那夏日的冰淇淋,一下子就清润了他的心。
唐靳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剑眉微挑:“白茶?”
“嗯,这个茶比较淡。”
沈星羽知道唐靳禹喜欢喝的是铁观音,但是白茶的口味比较清淡,要天黑了,口味比较浓的茶水也不适合喝。
唐靳禹对茶倒是没什么讲究的,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沈星羽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袅袅的水雾氤氲了她微垂的眉眼。
唐靳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但是看着她如此娴静的模样,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一切都已经证明了不是么?
他的心,他的灵魂,他下意识的反应……
都已经证明了,哪怕他记忆全无,这个女人依旧是他放在心底的那一个。
“这一年过的还好么?”
唐靳禹突然捉住她的手,声音低哑的问道。
沈星羽的手猛地缩了一下。
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不动了,就这么任由男人攥着。
她的耳垂微微的有些红,低着头,点点头:“挺好的。”
“当初……你飞机失事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靳禹把玩着她的手指。
瞳眸愈发的幽暗,指尖也透出微微的湿意。
明明只是在他的身边坐着,但是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简直太大了。
哪怕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小小的圆桌。
他都下意识的想要亲近她。
沈星羽却没有发现这些事情,依旧低着头。
脸色微微的发白,漆黑的瞳孔中闪过彷徨。
她苦笑着:“靳禹,我们不要再说那件事好么?”
语气中带着恳求。
“好,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的。”
“对不起,这件事对我的伤害真的很大,我不想回忆关于当时发生的事情的任何一个细节。”
沈星羽脸色苍白极了,闭了闭眼睛。
那时候杜衡将她带走,下了飞机就直接进了手术室。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英国的疗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了。
后来的半年,每一天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好像还被那几个穷凶极恶的人禁锢着,她脱离不了那天的惊吓,只要闭上眼睛,梦境里都是令人崩溃的画面,那种精神上的侵蚀对她的心脏恢复影响力很大。
她吸了口气,反手握住唐靳禹的手:“靳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