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茉却觉得心里好似有一把刀在绞着,难受的厉害,恰好服务生敲门进来,将当归羊肉汤先上了桌,她倏然的站起身来,压抑着声音里的怒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快步走出了包间。
“你刚刚为什么要提到谢思思?”
等那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后,唐靳禹才放下杯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沈星羽淡淡的应道,目光却落在了坐在对面的男人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说起来,我离开后,咖啡厅现在在谁的手里呢?”
“在我手里。”
谢思杨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出来异样,但多少还是带着几分压抑的,不过他还是抬头对上沈星羽的眼睛:“咖啡厅,在我手里。”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沈星羽愣住,被男人眼底那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情感给刺了一下。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掩饰一般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目光转到其他的角落里。
真是的,明明当初最先背叛的是他,这会儿又摆出这样的表情来,给谁看呢?
难道他以为自己愧疚一下就可以弥补这些年对思思姐的伤害么?
“如果可以的话,请将咖啡厅重新交给我吧,毕竟这是思思姐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谢思杨点点头:“好,明天我会拿合同给你签。”
因为之前沈星羽算是已经‘死了’,当时作为她唯一的遗产留下来的咖啡厅被她的丈夫唐靳禹转增给了谢思杨,虽然唐靳禹都不知道这件咖啡厅的存在,但是并不妨碍下面的人来操作它。
所以,这个咖啡厅想要再交还给沈星羽手里,还需要再签一下合同。
“好,马上我让靳禹将我们得地址发给你,因为出来是私人行程,我一般都会在酒店。”沈星羽对着他笑笑,虽然没有多真心,但是态度却也比之前好很多了。
唐靳禹看着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他也知道谢思杨做事做的不地道,但是他和谢思思之间的事情,不适合他们插手就是了。
薛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嘴角噙着笑容,倒是真的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若不是之前沈星羽和唐靳禹已经见识过她的另外一面的话,恐怕也会被骗了。
“不喝汤么?快冷了。”
薛茉勾了勾唇,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额,她抬手拿起谢思杨面前的瓷碗,为他舀了一碗汤,然后轻轻的放在他的面前,眯着眼笑着:“虽然是唐总点的单,但是大家伙一起吃吧。”
唐靳禹摸了摸鼻子,默默地端着沈星羽的碗,给她也舀了一碗汤。
沈星羽喝了一口,不烫,温度正好,再加上羊肉汤炖的很浓稠,喝着就感觉暖到了心底。
满足的喟叹一声。
沈星羽眯了眯眼睛,格外的满足。
唐靳禹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一段时间不见,你看起来倒是比以前的气色好了点。”谢思杨也端起汤,小口的抿了一口。
看着沈星羽笑眯眯的道。
沈星羽往后靠了靠:“嗯,一年前做了手术,现在的身体算是稳定下来了吧。”
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向十分的坦诚,根本不在乎什么所谓的隐瞒,所以对谢思杨的询问,也回答的十分的爽快。
“说起来,你的身体一直都是杜衡调理的吧,现在你都回来了,杜衡还在国外开研讨会么?”
谢思杨不知道就是杜衡带着沈星羽去的英国。
这会儿突然提到杜衡,沈星羽的手一颤,旁边的唐靳禹脸色也微微的有些变了。
“他是个医生嘛,有好的发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僵硬不过一瞬间,沈星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边喝汤一边漫不经心的应道,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的托腮笑了笑:“说起来,我在英国的时候,杜衡倒是曾经告诉过我,关于阿姨的病情的问题,不过我看你现在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的样子,倒不如不说了,我说啊,就算命运的轨迹发生了改变,但是曾经发生的事情总不会改变的不是么?阿姨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任由她被欺负,谢思杨,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过现在想想,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这句话说的不客气极了。
谢思杨的脸色还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一直坐在旁边的薛茉脸色巨变。
猛地站起来,手指攥紧,咬着后槽牙:“我说……这位陆小姐你是住在太平洋的么?管那么宽。”
“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惯着你么?”
沈星羽倒是没想到薛茉会突然爆发。
吓了一跳。
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
唐靳禹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后背。
沈星羽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伸手拍拍唐靳禹的手臂。
不过却没有丝毫的生气的模样。
她托着腮,侧着脑袋看向薛茉:“OK,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不说了行吧,真是的,过去就是过去,非要遮遮掩掩的,呵呵。”
“你说什么?”
薛茉只觉得一拳好像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不舒服极了。
“算了,靳禹,我们走吧,在这里吃饭,也吃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