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胡大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色哇青,喘着都说不出话来,身后跟过来的小吴急喘喘地,慌乱地大喊:“殷少,不好不好,太太和小少爷都不见了。男女厕所都没有,周围走廊所有房间都没有!”
殷斐的耳朵嗡一阵轰鸣。
盯着胡大的嘴,在说什么?
脑海里有一霎那的茫然,真空。
胭脂......
服务台的帮着去查看的女人此时也回来摇摇头:“Sorry,ididnotnoticethey.”(对不起,我没看见他们。)
殷斐猛地醒悟,撩开众人自己往卫生间跑去。
冲进女厕所,惊得里面的几个女人连连惊呼,当看见是这样帅的华人青年,惊呼也都停顿在一半的喉管,几乎都花痴般围观了。
殷斐灼人的眼睛扫荡整个女厕所。没有胭脂,没有小馒头。
卫生间里是有几根管道,但是很细根本不可能是一大一小两人的出口,三楼的航站楼那么高她们也不可能是跳窗户,到底怎么消失的?
脸孔惨白,一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胭脂,你带着小馒头跑了!!!再一次从我眼皮子底下!!!
几乎是摇晃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胡大急忙跨前一步,扶住殷斐几乎要倒的身子。
“少爷,我和小吴一直在这条走廊守着,太太和小少爷绝对不可能走出去的,除非——用了其他什么办法——“
殷斐经历这几秒天堂地狱般的历练,此刻已经意识清明,恍然道胭脂一直的抗拒原来是真的不接受他,要和他对抗到底。
死女人!犟女人!糊涂女人!
茫然的眼神开始疼痛,聚焦,转身,压住慌的心神儿,冲到服务台的桌面:“胡大,赶紧去楼下车场和机场所有出口寻找太太,保安,给我调三楼卫生间的监控视频。”
一个穿制服的白人男子冷静的走过来:“我是保安经理,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SORRY。先生,您请这边来。”
监控室里,殷斐的拳头都要攥出水,画面上赫然显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儿,走进工具间,片刻,由工具间里开出一辆垃圾车。
车上的白人妇女神经紧张,眼神僵硬,左右瞄着空间将垃圾车开进电梯。
之后,画面上再也没有胭脂的小馒头的痕迹,除了来来往往如厕的各式女人,就是过了十分钟后的气急败坏闯女厕的自己。
紧握的拳头真想把电脑砸碎!垃圾车,一定是垃圾车!胭脂,到底是你的鬼点子还真不少,还是你和小馒头出了什么事情?
没缝儿的心,露出一丝缝隙,殷斐半眯起眼睛,瞳孔蒙上一层暗光仿佛嗜血:“经理,请把这个开垃圾车的女人带来。肯定是她!”
保安经理也点点头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五分钟后,刚才屏幕上出现的白人妇女走进来。
“是你做的?人呢!你把那母子两个怎么了?弄到了哪里?”殷斐眼神肃杀,一把揪住白人妇女的脖领子,憋的她脸色煞白。
保安经理隔开殷斐和白人妇女,示意殷斐冷静。
白人妇女这才慌神儿,这是大事儿,原来自己好心出了大事儿。再不说清就是绑架杀人嫌疑犯了。
哭哭啼啼,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是为了帮助那华人母子俩躲避坏人当初追杀。
哭天抹泪的还把胭脂给她的钱拿了出来。
十二张加元,连着号。
“你把她们放在哪里了?”殷斐咆哮,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对谁生气了,这个糊涂的垃圾车工人还是耍了鬼点子逃出他手心的胭脂!
“垃,垃圾场,出口,那女人,上了,一辆蓝车。”
保安经理随着白人妇女的话落,已经调出垃圾场出口二十分钟前的视频,正好是,一个白衬衫牛仔裤披着米色毛开衫的年轻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上了一辆蓝色小汽车。
车子瞬间开走了。
她走了。
带着他的心他的肺他的气血他的儿子——
殷斐失神的定格在屏幕上的这一场景。
就像一场戏落幕终于知道自己被弃演,一直以为自己是男猪脚却忽然被换掉。
心脏像扎进一把刀。
忽然有一丝惶恐,一丝不确定,一丝被这个女人执意不从他的摧毁。
难道真是自己主观臆断?难道,小馒头——殷斐艰难的喘口气——难道小馒头真的,是她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林可思?毕竟,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没有一句话就离开,消失。绝望之下,她选择别人,自己也是,没权利干涉的。
颓败地闭上眼睛,心脏的那把刀尖已经剜骨剔肉,眼圈微红,不敢再想下去。
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心爱的女人,会和别人生个孩子?如不是,她为什么要躲?千方百计的躲?
他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