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华端进来的时候,还在怀疑王妃会不会接受,如果不接受,再重新做一碗旁的。
医书上说的没错,孕妇的口味,和正常人是真的不一样。
此时王府的一处客房中,满屋子的药味儿,常公公趴在床上,脸色惨白得很,宇文珲就坐在一旁,屋内除了古忠,再无旁人。
“王爷,您能救奴才,奴才无以为报。”常公公说的话也是极慢,“或许是在生死间走了几遭,虽说看破生死,可也越是舍不得,人啊,就是一把子贱骨头!呵呵!”
常公公说着没边际的话,最后竟笑出来眼泪。
宇文珲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看着,也不急,等着他自己发泄自己的情绪。
常公公笑了好一会儿,才擦了一把脸,停了下来,“奴才失态,让王爷笑话了。”
“既来到这里,不必拘束。”宇文珲仍然不催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他很清楚,常公公虽然决定与他说些不能说的秘密,但是常公公的内心,定是很痛苦的。
因为那些秘密,能要人命的!“多谢王爷!”常公公起不来身,就微微一拱手,“奴才这条贱命,得王爷相救,总要体现一点价值不是?王爷说奴才背主也好,胆小也罢,有些话总该说的,带进土里,也怕下地狱的时候,那些冤魂咬奴才
一口。”
“这二十多年来,奴才整日里提心吊胆,睡着了也会做噩梦!都羡慕我这位置,可知道这位置,也是用命换来苟且偷生的啊!”
宇文珲闭上眼,听着常公公的一字一句,自己上辈子的一幕幕惨剧再次萦绕在脑海中,还有焱皇子所留血书上的声声指控,一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古忠不敢打扰,赶紧倒了水给宇文珲,又拿来扇子给主子扇风,希望他能好一点。常公公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继续说道,“奴才是在德义二十七年,才跟的皇上,那时候皇上才只是八皇子,论盛宠程度,先皇不是偏心的,对所有人和皇子都好,可五根手指头伸出
来,也有长短不是?”
“先皇属意焱皇子为储君,在德义三十三年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
“焱皇子为人很好,所有兄弟都认可的,只当时的八皇子,不服气,以为是自己没有母妃的缘故,先皇才得意于焱皇子的,这一差,便是一差再差。”
“德义四十年的时候,先皇准备退位,让位给焱皇子,圣旨还没颁发,就被八皇子知道了,八皇子质问先皇为何偏心,八皇子自认为不比焱皇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