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纽约城灯火通明,纸醉金迷。
一个油腻的中年白人男子走进了咖啡馆,点了一杯焦糖卡布奇诺和一盘点心,然后做到了临街的窗户边上。
昏黄的路灯笼罩着街道,街上的行人来来去去,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随意漫步,有的停下来拍照,拍的最多的自然是大街对面的黑帆大厦。那艘矗立在大厦楼顶上的帆船亮着灯火,苍茫的夜色下就像是一艘行驶在天空之中的拥有魔法的海盗船。
比如,杰克船长的黑珍珠号。
尼古拉斯康帝就在那首帆船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那手挂着黑色风帆的海盗船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没人知道油腻的中年白人男子静静的喝着咖啡,观察着黑峰大厦的大门。
在那里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摄像头也新装了不少,甚至还安装了最先进的安检设备,别说是人,恐怕就是连一只鸟也休想侵入进去。
咖啡厅里有两个白人在谈论着一件发生在东方的事。
“我看到新闻说,华国北都遭遇了恐怖袭击,一幢高档写字楼被炸了,死了不少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说道。
“恐怖袭击?那个国家的人不是说他们的国家最安全了,我看就是一个笑话。”另一个稍微年长的白人男子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安全的国家,如果有那也绝对不会是华国。至于你说的恐怖袭击,我觉得应该是一群争取自由的民众在发出他们的诉求。”
“你不喜欢华国吗?”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问了一句。
“喜欢?你开什么玩笑,我讨厌那个国家和那个国家的人。”稍微年长的白人男子说道:“今天我的老板告诉我,我们公司很有可能要裁员。你知道的,我是做大豆期货的交易员,那个讨厌的国家居然不买我们的大豆了!简直过分!”
“这算什么,我听说他们的工厂居然在苹果手机里安装间谍芯片,窃取我们的机密。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战争行为,我们应该联合我们的盟友,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我想只有这样那个国家和那个国家的人才会学聪明。”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说道。
“我觉得他们应该像罗斯一样变穷,那样的话就不会威胁到我们国家了。可是情况正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我看过一篇报道,说华国有可能在30年以内超过我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我的天啊,我真希望那篇报道是错误的,我也看不到那一天的来临。”
“如果这个时候有华人进来,我一定狠狠的揍他一顿,让他们滚回去!”说话的时候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还特意看了一眼咖啡馆的门口,那眼神一点都不友好。
可惜并没有什么华人走进来喝咖啡。
两个白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下去。
全世界的男人好像都有这个毛病,一坐下来喝茶或者喝咖啡,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吹的牛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国际牛,自然也就成了首选。
油腻的中年白人男子看了那两个在旁桌喝咖啡的白人,轻轻摇了摇头,又将视线移到了街道对面的黑帆大厦上。这一次他微微仰起了头,看着矗立在大厦顶部的帆船,若有所思的样子。
又过了几分钟,三个人从咖啡馆的门口走了进来。两男一女,穿得普普通通,年龄不好判断,看着很年轻,可是三人的眼神都带着点饱经沧桑的风霜感,也很锐利,给人一种能冻成人的内心的感觉。
这三个人都是华人。
咖啡馆里的三个白人男子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刚刚进来的三个华人的身上,这画面很有默契感。
不等那刚刚进来的两男一女三个华人,点杯喝的或者吃的,那个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你们进来干什么?”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抬手指着咖啡馆的门,凶巴巴地道:“你们三个黄皮肤的家伙,给我滚出去,这里是白人喝咖啡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们!”
两男一女三个刚刚进来的华人对这个情况似乎有点儿懵的感觉,但也只是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
“你刚才说什么?”女人用英语问道,那声音好像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怒道:“我让你们滚出去!”
咖啡馆的服务生和老板都是白人,可是他们并没有制止那个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的恶劣行径,冷眼旁观。
这种感觉只有那些受过种族歧视的人才会知道。
女人怒极反笑,看了一眼她的两个同伴:“毛都没有进化完的红毛鬼竟然也敢用这种口气跟姑奶奶说话,你们说怎么办?”
一个华人男子说道:“主人很快就会过来,这家伙是个麻烦。”
另一个华人男子说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干掉吧。这些有妈生没妈教的红毛鬼,要是留着他们,主人来了,那些污言秽语会脏了主人的耳朵。”
三个华人说的是汉语,一点也没将向他们叫嚣的白人青年当回事儿。
“法克!”听不懂汉语,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因为三个华人在骂他,忽然抓起桌上的,一直插着干花的陶瓷花瓶,挥手就向那个女人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可是他的手突然间停在了空中,握在手中的陶瓷花瓶拖手往地上坠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