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
我将徐望的病历单放在傅寒夜手里:“寒夜,我们回国吧。”
傅寒夜将病历单扫了一遍,半晌,微微扯开苦笑:“白血病,必须要你跟……的脐带血才能救么?”
他似乎是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却又怕刺激到我。
跟我在一起之后,他愈发没有以前的轻狂邪肆,小心翼翼极了。
我的神情倒是平静得很:“可以化疗,但副作用非常大。寒夜,你知道我有多宝贝徐望,我不舍得他收一丁点委屈。我能救他,就一定不允许他去化疗。”
五年之前,就在我躺在手术台上,一心求死的时候,傅寒夜以强硬的姿态突然出现,救了我。
他站在手术台边,轻轻对我说:“念念,活下来,为了你的孩子。”
所以,我才燃起了活下去的信念,让医生剖腹产,生了徐望。
离开之前,我求了傅寒夜,让他给我伪造死亡证明。
因为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恨,一想到以后会天天见到傅寒川,就几乎要发疯了,只能用死来逃避。
傅寒夜答应了我,于是,我们就来到威尼斯。
我以为我会永远活在这座小城,好像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傅寒川。
然而上个星期,徐望被查出了白血病。
想要救?要么化疗,要么拿到脐带血。
徐望的脐带血落在那个医院里,想必已经被销毁了,我没能保存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徐望的亲生父亲再生一个。
——跟傅寒川再生一个孩子。
一提到他,我就被回忆刺得浑身发寒。
傅寒夜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那好,明天我们就回去。”
“带着徐望。”
傅寒夜怔了怔,“你不怕傅寒川把他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