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儒雅静坐着,思及前事。
他想,自己虽然从前就觉得白夫人及其夫君行事高深莫测,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如此通鬼神之能!
虽然不见其夫君,只见了余蒙蒙一人,傅儒雅还是很快地猜到了白华也定不是常人。从前见余蒙蒙毫无顾忌地闯祸,而无论何时,她的夫君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可见其为人的实力之深。
如今瞧见了余蒙蒙竟然有这样凭空消失的本事,那么试想,她的夫君又如何能居于其下呢?
或者他们都是——傅儒雅想到一半,就令自己停止。他一时还不太能接受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想,只怕,余蒙蒙及其夫君便就是鬼神本身也说不准。否则,这样一身诡异的本事要如何解释呢?
他自三岁便会练武了,是大家从小夸到大的天才。可是这隐匿身体的本事,怕是还没有余蒙蒙的十分之一。
所以,由不得他不去怀疑这些。
只是这个事实太过震撼了,他现在怎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好像,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他的许多设想怕是都要碎了。
想着,傅儒雅恍不自知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由窗外收回来,却冷不防瞧见了陈叙正站在自己的眼前,高大的身影如同一片厚实的云彩一样,霎时间将屋里的视线遮挡了一大半。傅儒雅有种心思被人看破的尴尬感,他反射般地咳嗽了一声,笑问:“陈公子可是找本将军有事?”
“也并无要事。”陈叙自说自话地坐在傅儒雅的对面,脸上同样挂着笑容,道:“下官只不过是来找将军缅怀一下故人而已。”说话间,他的眼神也向窗外望过去,目光里深藏着几点寒梅疏影,神色恍若愣怔一般。只是很快,他便转过头来,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同时,目光就回到了傅儒雅的脸上,似笑非笑地继续道:“将军该不会嫌在下叨扰了您的清净吧?”
“陈公子眼中了,本将军当然不会如此想。”傅儒雅当即就回道,继而语气疑惑地问:“只是,不知道陈公子想和本将军缅怀的是哪位故人?”而且,陈叙用了“缅怀”这个词,让傅儒雅觉得他言重了一些。
陈叙听了将军,先是爽朗地一笑,随后道:“将军自是大风大雅之人,向来洁身自好。而在下却是三教九流都略有涉及,与将军都认识的,怕也就是那么一位女子了吧。”
话已经说到了此处,傅儒雅不好再装傻,眼皮子下敛着,心有感触地低声道:“那怕就是她了。”
说话间,两人的脑海中都浮现除了余蒙蒙的身影面庞来,只不过,傅儒雅的要更清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