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下,本该飞溅出的血花,去哪儿了呢?
洛绮瑶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她柳眉紧蹙,双眸凝肃,思索着答案。
不止是她,一旁的周泰三人同样凝神思索。
烈非错淡淡看着,他并不催促几人,反倒好似无忧无虑地开始渡起步来。
一边渡步,一边自言自语道:“我们之前已推论过,此地是第一案发现场,以那张字花票依旧留存于王利身上这点来看,凶手犯案后并没有时间做后续善后,因此那些飞溅的血迹不是被凶手刻意清理掉的……”
言语间音量毫不放低,显然是故意说给身边四人听的。
“啊啊啊啊!”洛绮瑶忽然一声惊呼,倾城眉间惊喜无限。
“我明白了,当时凶手离他很近,那些飞溅出来的血迹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本就千娇百媚地眉眼,这一刻双眸中闪烁着洞火灵光,自信间散发着一股别有韵味的美态。
“……全溅到凶手身上了!”洛绮瑶高呼道。
对!
这便是真相,便是烈非错所说第一个疑点的答案。
与王利的搏斗过程中,凶手身上溅到血了,很多的血。
“凶手当时溅了一身的血,且得到了王利兑换字花得来的那张银票……”烈非错的语气渐渐冷肃,他似乎一步步将自己替换到一个明察秋毫,能辨善断的府尹老爷的角色。
眼神回到周泰三人身上:“直至此刻,我依旧坚持,那凶手在你们三人之中。”
视线又转到洛绮瑶,抬手指着周泰三人:“但洛大小姐,你也看到了,此刻他们三个的身上,可没有任何血迹,所以依你看,在杀了王利后,那凶手干什么了?”
“那还用问,他必定换了衣服,处理了那件血衣!”洛绮瑶语气兴奋的道,言语一出口,她突然察觉自己这番真知灼见,怀有浓重的受烈非错引导的味道,即刻一眼杏眸横来。
“哼!这点本小姐早就看穿了,不用你加油添醋,多嘴多舌!”
杏眸横来的这一眼,怒中带嗔,落在烈非错眼中,化作另一番难以言明的不同滋味。
烈非错心神微颤,顾不得计较她这番“恩将仇报”,续道:“除非那凶手早已推测行凶时会染上一身血迹,事前便脱下衣服裤子,赤条条上阵,若非如此,衣服染血的他必定要将血衣换下,处理干净。”
“但若他真是赤条条上阵,那当时面对他这么一名身无炁力,无法以轻功掩藏,且又一身赤条条,怪模怪样的人,王利必定提防之心大起,令他难以遂愿。”少年冷静分析着。
洛绮瑶闻言,心神一怔。
——原来,他连凶手有可能事先准备,赤条条上阵这点都考虑过了,他是在加入这点权衡之后,才做出论断的。
一想到此,洛绮瑶双颊泛红。
她自问没有烈非错考虑的如此细致,将诸多因素都计算入去。
下一瞬,烈非错一把扣住洛绮瑶的手腕。
“你做什么!?”
“随我来。”烈非错不多做解释,拉着洛绮瑶向周泰三人走去。
“对,别动,就站在这里,你们也别动。”
烈非错将洛绮瑶强行拉倒周泰这三个一身尘霾的粗汉当中,不过他以自身作为一层阻隔,不让洛绮瑶真正接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