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它的一项特质……大!”
一声“大”出口,烈非错指尖凝聚离火炁力,一指点下。
火能灼烧面粉,内中水分、油脂转眼间炽空,整个熟瓜般巨大的面团从中间裂开。
面团一寸寸龟裂,呼吸间裂至两半。
碰!碰!
两声砸响,面团终于完全裂开,各自坠落。
叮叮——!
一声脆响,一件本不该有的东西自裂开的面团中掉出。
一把剔骨拆筋的短刀!
随短刀跌出的还有一件东西,因为很轻,所以没有引发声响。
那是一团由荷叶包裹的东西,烈非错探手取来,也不打开,凝视着方德道:“这张价值七百两的荷叶,再加上这把短刀,你还要说王利不是你杀的么?”
烈非错弄开那团荷叶,荷叶内中另有乾坤,便是一张折成小方块的七百两银票。
“依照我的推断,急需大量银两的方德,他今日在辰时初见过王利后,返回灶房忙活,期间他偶然见到兑换字花的奖金,满载而归的王利,这幅画面被离开灶房的方德印在眼中,方德见财起意,以灶房中的一把剔骨尖刀,于案发现场搏杀了王利,抢走银票。”
“然而就在那时,他发现自己一身血迹,于是匆忙间不及进一步搜索王利的尸体,销毁他身上的字花券,取了府上作为备用的仆役服,于暗处换上,随即便将染血衣服一把火烧了个灰烬。”
“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他便开始思考如何隐藏凶器与银票。”
“等等。”洛绮瑶突然出声打断。
“他为何一定要将银票和凶器藏在异象司,走出府门到了外面,能藏的地方有的事啊?”绝色玉容柳眉微蹙,音似黄鹂,悦耳挠心,不解的问道。
“会这样问那是因为洛大小姐你没把握到他的心态,能藏的地方有的是……绝非如此,当时他怀揣着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七百两银票,且这些银票是他杀人越货得来的,同时他的身上还有那把凶器,这番情势下,他恐怕连自己久居的家都未必放心,更别说其他地方了,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并不容易找到。”
烈非错习惯性地转着空扇,嘴角那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隐隐约约间洇染着自信。
“况且,异象司门前的繁花盛景,想必洛大小姐也见过了,我知道异象司有侧门,我也并未亲眼见过,但依照那侧门所落的位置,可以推测那边门前的情况与正门相差无几。”
异象司侧门所在的街道,规格不比正门前街差多少,以正门百姓融融,民生恰恰的风貌,侧门那边估计不会差到哪儿去。
“身为普通人的他一旦跨出异象司大门,门前那么多双眼,必然有人记住,到时候来侦测凶案的衙役只需询问一下,一旦得知凶案发生后只有他离开,他岂非不打自招。”
洛绮瑶觉得有理,微微点头。
下一瞬,忽然感觉烈大淫贼的视线投向自己,他嘴角那份笑意,越看越下作。
“哼!”一声冷哼,洛大小姐故意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然那对月下精灵般的耳朵却微微颤动,不经意间露出侧耳倾听之态。
耳闻烈非错一番分析,方德神情挣扎间,突然一阵泄气。
“没错,是……是我杀了王头。”烈非错洞察了一切,剖明了一切,令方德终于放弃了狡辩,他承认了。
“我近期债务缠身,实在缺钱的紧,之前我在灶房忙了许久,终于抽出空来去找王头,我本是打算向王头借点钱周转的,不想王头碰巧中了字花,足足有七百两。”
方德言语悲戚,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