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一波波增强,烈非错痛苦的捂着脑袋。
少年尽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他看出海角两人到了行功疗伤的关键。
痛楚渐渐减退,或许是因为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的程度明显比之前要轻些。
感觉痛楚消散,烈非错开始思考这种剧痛以及太虚元数的由原。
剧痛初现那次,他不但长出这头异发,而且脑中还浮现出太虚元数的片段信息。
这次他的头发没有异状,但信息却是再度出现,以此看来,痛楚和太虚元数之间必有联系。
烈非错想到意识离体,以及天外虚空中的奇幻方正,如无意外的话,这些东西和太虚元数也有关联。
而且,之前借由培元丹造成体质不断变化,得到那些阴阳数字,多次出入方正幻境时,每次离开所感应到的减少,似乎就是太虚元数。
而最后那次,自己意识被莫名从幻境里拉出,莫非便是因为太虚元数耗尽的关系。
随即,烈非错琢磨起两次头痛,这头痛应该就是太虚元数入脑引起的。
换句话说,这两次前他必定做了什么事,才会引来那些太虚元数。
身处寒泉流水,少年思维清明,他想起来了。
两次获得太虚元数前,他都有不平凡的经历,第一次时他刚借助正教势力,瓦解了亲戚们吞并父母遗产的阴谋,而且还使几个主犯入狱,更获得了正教灵者亲书的推荐函。
而第二次,他和新结识的少男少女经历了一场生死与共的大战,并且在本因十死无生的局面下,万幸的保住了性命。
这两件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联系,不过它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点。
不寻常!
非常不寻常!
将一切事情联系起来,烈非错渐渐看清了首尾轮廓。
虽然不明缘由,但太虚元数似乎就是出入虚空幻境的特殊钥匙,每次出入幻境,这把钥匙都会相应减少。
而获得这把钥匙的途径,目前推测似乎就是亲身经历一些“不寻常”的事。
至于进入虚空幻境所能起到的作用,烈非错心里早就有了一番大胆的推测。
如果假设他自己的身体每项素质,例如力量、反应速度等冥冥中都有一个对应强度数值的话。
那之前服食培元丹后,脑中闪出的那些“阴阳阳阴阳”“阳阳阴阴阳”的信息,可能就是自身数值的变化信息。
依据灵寿子所说,培元丹的功效是增强体质,依照当时服下后的感觉来看,这种丹药应该是作用于力量素质方面的提升。
之前自己依循信息,不断出入虚幻空间,在一次次筛选中找出的那唯一一个数值,可能就是对应他自身的力量数值。
因此,当烈非错将那些阴逐个点成阳,又被拉出虚幻回到现实后,一身力量才会无端暴增,去到几乎能移山填海的地步。
如果单靠灵寿子的那瓶培元丹,绝不可能有此神效,不然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慷慨赠出。
烈非错幼年时曾经听过一则传说,据说人自诞生起,冥冥中已经将其一生定下,大致生老病死,小至一呼一吸。
而纪录着此人一生一切大小琐事的信息,都隐藏在无尽天外虚空的某一处,亘古如此,循环往复。
烈非错不清楚这则传说究竟是真是假,不过如果假定传说真有依据的话,那他说不清已经找到那处神秘的天外虚空了。
暮地,少年心中闪过一念。
太数玄裔之所以无法得到成仙,便是因为修途太过坎坷,用以充填每一境六十甲子难关的灵气需求太过庞大。
但如果能使用之前修改虚空方正的方法,那增长灵气岂不是轻而易举。
甚至乎,他可以借此直接修改境界,一日封神也不无可能。
想到此,少年呆愣了。
虽然月悬高空,但他的眼前却是闪耀着一幕万丈光明。
荒山孤居,幽静宜人。
可惜此刻的烈非错没心情欣赏这些,眼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攸关性命。
“我必须在三日之内练成昊雄真诀第一重?”烈非错不确定的问道。
云海角、风天涯面色凝重,就算懵懂如云海角,也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
沉默持续了片刻,海角无奈的托起掌上那摊开的手札。
“爹的手札里是这么说的。”
运功疗复伤势的三人,为了解决烈非错反噬问题,回到云海角的家,他们自云穹苍遗物中找到一份手札,其中记录了不少他生平练功修道的心得。
其中就提到,如果遭遇到如同烈非错这种,因为受灌顶速成本门昊雄真诀而导致反噬的状况,解决方法就是以最短时间将昊雄真诀修练有成,如此才有望控制暴乱的内息。
以烈非错之前得到传承的功力总量,以及他此刻每次反噬间的间隔,对应手札上的记录,他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
“应……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风天涯迫使自己勉强露出笑脸,虽然此言出自她之口,不过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只有短短三日时间,烈非错便将阳功反噬,爆体而亡,这么点时间,能想到什么办法。
风天涯之所以会这么绝望,最多还是源于手札上的另一则记录。
“昊雄真诀神妙无方,尤其第一重更是神功之基,余自修练起,九年功满破极,后惊闻竟乃本宗五百年来速成之冠,不甚欣喜。”
风天涯不清楚那位云伯父留下此言时是什么心情,但她见到这些话时,心中充斥的只有绝望。
连那位修为超凡的云伯父都练了九年才突破,如今烈非错只有三天,即便他有云穹苍所传的功力做底子,依然是难如登天。
忽然,被宣布只有三日性命的烈非错率性一笑。
“三天么……,看来我得抓紧了,我这就练功去,这三天的伙食琐事就麻烦二位了。”
“你……你真的要去练?”风天涯表情怪异,俏眸流转间,她心中生出一份错觉。
烈非错那一脸自若,就仿佛此刻性命受危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是啊,只有三天了,不抓紧可不成。”
“也……也对呢,那你专心练功吧,别的是就交给我们了。”
“那便有劳了。”烈非错温文尔雅的作辑行礼,随即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房间。
目睹烈非错离去,屋中剩余两人面面相窥。
“喂!女人,烈非错能治好吗?”
理所当然的语调,极端无礼的称呼,风天涯俏眉一挑:“什么叫‘喂!女人’,你这个荒山野人……看在我们曾经同生共死的交情,本姑娘允许你以‘天涯’两字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