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与张氏合并后,公司的发展蒸蒸日上,有许多企业家注资进江氏,成为新的股东,江氏现在风头一时无两。江铸久此时心里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在自己手中备受质疑的江氏怎么就在江龙腾手上枯木逢春了呢?
江铸久被叫到江龙腾办公室。
“铸久啊,最近干的怎么样?”江龙腾十分亲切地问。
江铸久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江叔,研发部很好,我值得学习的还有很多,有劳江叔关心了,研发部还忙,我先回去了。”
自从江铸久心中冒出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如江龙腾的想法后,他就有些不想面对江龙腾。即使心中明白江龙腾纵横商界多年,早已练出了一身本领,自己还阅历不够,但江铸久心里不停地想,到了江龙腾的年龄,他能有江龙腾的手段和魄力吗?
之前的江铸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将江龙腾批判地体无完肤,认定他是个无耻之人,自己会输只是手段不够狠辣。
这段时间江铸久待在江氏工作,目光紧随江龙腾和张晓,就他所看见的而言,江龙腾确实有叱咤商界的能力,再加他多疑敏感,行事果断,自己身边心腹能了解他几分都有待商榷,几乎让人抓不住把柄。江龙腾于人而言,是最叵测的同伴,最可怕的对手。
江铸久心里想,江龙腾的底线就是利益,而江氏现在就是江龙腾眼里的利益,自己真的能从虎口夺食吗?
江铸久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叫江龙腾。即使江铸久不愿意承认,他心里还是开始惧怕江龙腾了。
江龙腾有江氏的管理权,还有一众能力出众的下属,即使没有江氏的加持,江龙腾本身的实力也很可怕。而自己呢?几乎是一无所有。这是第一次江铸久开始动摇自己的计划,而人到绝望处,一直吊着自己的就是那一股要赢的决心,那副必胜的决心散了后,江铸久突然觉得很崩溃,所有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江铸久突然想到卿黎雨的离开,许惠的期望落空,江氏集团的易主,这一切一切都压在他身上,重的喘不过气来。
江铸久回家后,喝了很多酒。自从江氏集团易主后,他就没再喝过酒,怕误了大事错过了反败为胜的时机,现在看来,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恐怕江龙腾愿意自己留在江氏就是确信自己扳不倒他吧。那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小动作他知道吗?江铸久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现在的工作和所作所为都是一种耻辱。
江铸久这场病来的意料之中,心情起伏太大又酗了一晚上酒,第二天家中阿姨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地上,面色通红,嘴里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阿姨吓得半死,立马叫来了救护车送江铸久去了医院。
许惠这几天都把自己封闭起来,逃避现实,郁郁寡欢。她接到阿姨的电话时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进医院?怎么会进医院?”
许惠立马赶到医院,路上还闯了几个红灯。当她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江铸久时,眼泪唰的下来了。
病床上的江铸久脸色苍白,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锁着,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许惠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很不称职,自己这么痛苦,江铸久只会比自己更加难过,她怎么忍心让自己儿子一个人担起这些?
许惠来回抚摸江铸久的脸,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直是颤抖的。
“儿子啊,快点醒来,妈对不起你,不该让你这么难过。江氏我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许惠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夫人啊,少爷没事,好好休息保养就没有大事了,医生说少爷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事的。”阿姨看见许惠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赶紧出声安慰。
“对,铸久还需要我照顾,我不能倒下去。”许惠抹了抹脸上的泪,安排阿姨去买点养生的粥,自己在病房里照顾江铸久。
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江铸久才醒来,许惠一直睡不安生,江铸久一有动作许惠就醒了,“儿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铸久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心思已经清明许多,他缓缓开口,“妈,对不起,是我太不注意了,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作践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