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地牢 一道人影闪进大牢,沈渔摘下黑斗篷的帽兜,用手指叩了叩秦楚的牢门。
“来吃饭。”
秦楚猛地回过头来,定定瞧着她的脸,随后从牢门缝隙里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沈渔的脸。
“疼疼疼疼!”沈渔愤道,“你作甚!”
“怎么瘦得这样厉害,”秦楚喃喃着,紧接着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愤怒喝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赶紧滚,滚得越远……”
“行了行了,”沈渔打断道,“我都已经知道了,明明喜欢我喜欢的要命,还偏要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你不累我还累。”
“既然知道了,还回来送死!”
“我犯贱成不成,”她学着小李子的语气,吊儿郎当道,“如今来都来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再撵我,我出门就是个死。”
“别,别,”秦楚终于服软,普天之下,他就拿这个人没有任何办法,“别走,我……”
“说你想我了。”
“我想你,”心像沉浸在温暖的河水里一样熨帖,他叹了口气,“日日想,夜夜想,想得满心满意都是你,一想到死了便见不到你,就害怕死。”
这句话酝酿了数年,如今终于说出口来,把心里话说给心上人听,原来这样舒畅。仿佛将心头大石放下,即便下一刻便要赴死,也觉得心安。
“你摸一摸,”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这是你给我的心脏,它也在思念你。”
他多么思念她,受酷刑时日日夜夜望着窗外的飞鸟,想着自己那一番话,必定是伤了她的心。可是心伤了尚且能够慢慢痊愈,只要她活着,他只想要她,好好活着。
只要她活着,他就算千刀万剐,魂飞魄散,也甘愿。
“你把我骗得差点上吊了,”沈渔泄愤一般捏着他的鼻子,“以后再说那种话,我就阉了你,你信不信?”
“你舍不得,”他任由她捏着,顺势亲了亲她的手心,温润的眼角尽是诉不尽的情意,“再也不说了,喜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再说那种话。”
他在地牢里瘦了很多,面部线条变得锋利,却依旧是光风霁月的好看,那目光灼灼亲热,说的沈渔耳根发红。
生死面前,恩恩怨怨都变得渺小,秦楚只知道见到了她,心里就暖和,即便是隔着牢门,依然能把她抱进怀里,把他们的孩子抱进怀里,像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