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宸亲王和卢氏盐商勾结,贩卖私盐,被程阁老捅了出来,皇上震怒,将宸亲王软禁在府里,抓了相关人等,严查此案!”花彧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在映初面前卖弄消息。
“这消息你从哪听来的?”映初问道,这种消息就算不是秘密,也不是花彧一个无门无路的小秀才能打听到的。
花彧表情一垮,然后哼哼着道:“是清和哥打听到的。”
映初看他不服气的神情,莞尔一笑,花彧对外是个有点严肃的小大人,在她面前却常常表现出稚气的一面。
花彧羡慕嫉妒的说道:“姐,你别看哥哥经常绷着个脸,他收买那些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们,不知道多厉害,三言两语,就能把想知道的事问出来。我怎么就没这个本事,没几个人肯买我的账。”
映初也知道清和的这一点,自从认他做弟弟之后,清和不再装傻充愣,渐渐开始崭露头角。
花彧的性子算是比较直的类型,清和则不同,他能屈能伸,又颇具心计,会收买人心。有映初给的钱财开路,他很快就和一些世家公子打成一片,手底下也聚集了一些可用的人。
清和若不是自小学习过用人之道,那么就天生是个会驭人处事的人才。
清和没什么诚意的安慰花彧:“没关系,你练武比我厉害。”
花彧得意起来:“那当然,祁大哥都夸我有练武的天赋!”
清和给花彧一颗甜枣,安抚了他之后,就对映初说:“姐,程阁老因为孙女之死,咬着宸亲王不放,太后连连向程家施压,程家也有不少损失,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实在不算明智。程阁老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孙女,赔上整个家族的利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窍?”
映初淡淡一笑:“自然是有更大的利益摆在前面,程阁老才会不惜代价,宁愿得罪太后。”
清和心里瞬间明了,嘴角露出嘲讽的笑。这更大的利益,也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才给得起,传闻中皇上和宸亲王兄弟情深,原来也不过是表面而已。
所谓皇家。清和眼底露出不屑和憎恶。
映初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程阁老就算想抓李沧泽的把柄,也不太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很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推了一把。
想到这个人,映初心里立刻就跳出了祁长锦的名字。没有任何证据,映初却直觉就是他。
到了初七这天,祁长锦一大早就来接映初。
因是要去祭拜舅母,映初穿了一件月白色对襟琵琶扣缎袄,下面系一条淡青色绣整株梨花树襦裙,鸦羽似的墨发用一根两色丝带绾成元宝髻,粉黛不施,亦不见任何金银珠玉的装饰。
祁长锦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眼神迷离了片刻,映初的相貌虽不是绝色,但是皮肤极好,这般素净的装扮,非但没有让她有丝毫失色,反而净极雅极,比之盛装华服时,更有不同的韵味。
祁安茹也看呆了一瞬,觉得花映初也是很漂亮的,但一想到她强占了自己嫂子的位置,这个念头就立刻消失,看她各种不顺眼。
“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和哥哥等这么久!”祁安茹道,“你要是没有诚心去拜祭我娘,直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