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可兰顿时精神一振,她之前被亓官含雪辱骂的大丢颜面,只差没找个地洞转进去,泥捏的人也有三分性子,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会儿终于可以反击回去了。
“就你也好意思辱骂小姑母和四姐姐,你不知跟哪个男人鬼混,连清白的身子都丢了,还有脸在这指责别人!真是贼喊捉贼!怪不得你都跟吴公子退婚了,还要缠着不放,原来是已经变成残花败柳,想赖上吴公子了!”
众人一想可不是么,以前明明是她看不上人家吴公子,现在却因为吴公子和别的女子私下见了一次面,就追到别人院门口叫骂,原本只当她是报复公仪家,现在看来,是破了身子,想回头让吴公子当冤大头呢。
十小姐和十一小姐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上香了,这会儿也能理直气壮的帮映初说话了。
十小姐道:“谁不知道我们四姐姐身具祥瑞之气,连虚凰鸟都愿意亲近四姐姐,有几个男子倾慕四姐姐有什么好奇怪的,亓官小姐却不干不净的辱骂四姐姐,也就是四姐姐大度,才不跟你计较!”
“就是,我看你就是嫉妒四姐姐!”十一小姐唾弃道,“你自己不检点,还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呢!我要是你,早一根绳子吊死了,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公仪家的其他小姐也都纷纷附和,对亓官含雪嗤之以鼻。
之前亓官含雪骂的太厉害了,所以现在公仪家的小姐们反击起来也是毫不留情面,怎么难听怎么说。
周围围观的人也对她指指点点,不屑之色溢于言表。东周算是民风开放的,但是女子失贞,仍是不容于世俗的丑闻。
亓官含雪又痛苦又难堪,面对千夫所指,气的眼泪直往下流,真的恨不得和公仪可姃同归于尽!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完璧之身!我不是残花败柳!”亓官含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臂,她的守宫砂真的不见了!她胳膊上的守宫砂明明鲜艳欲滴,这会儿却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亓官含雪拼命摇头,她突然猛的瞪向映初,歇斯底里的叫道,“公仪可姃,是你!是你对我动了手脚对不对?!你这个蛇蝎女人,你不得好死!”
“到现在还想诬赖可姃,你真是死性不改!”公仪含涵皱眉道,“守宫砂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消失不见,可姃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消除,再说可姃根本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你胡乱攀咬,以为别人就会信了吗?”
众人的确不信,她们还从没听过有什么东西能把守宫砂去掉呢,就算有,公仪可姃也得有机会动手才行啊。所有人可都看着呢,公仪可姃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亓官含雪。
映初是没碰过亓官含雪,但是柳絮碰过。映初待在厢房里时,可不只是干坐着,相国寺的药房里药材齐全,想配一味药非常容易。普通的药想去掉守宫砂不容易,用灵泉却可以调配出非常有效的药。
柳絮抓住亓官含雪的时候,趁机将无色无味的药汁洒到亓官含雪胳膊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融掉了她的守宫砂。为了转移她和众人的注意力,映初还在药汁里加了一点别的东西,所以才让亓官含雪疼的满地打滚。
不是没人想到柳絮碰过亓官含雪,但是没人相信会有瞬间融掉守宫砂的药,所以众人都觉得亓官含雪在胡乱咬人,事情跟公仪可姃无关。
因为亓官含雪的这一行为,鄙夷她的人更多了。
等众人骂的差不多了,老太太施施然的从房间走了出来,她一脸正气的开口喝道:“好了,都住口!”
“祖母。”众小姐见老太太来了,顿时都收声了。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老太太看似严厉,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一群笨丫头,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因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把自己的仪度都丢到一旁去了,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是不是傻?”
这话明着在教训众小姐们,实际上却是在骂亓官含雪,众小姐们顿时都偷偷抿唇笑起来,而亓官含雪更是气的差点又吐出一口血。
老太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亓官含雪,道:“既然有病就待在家里好好治,出来抛头露面丢尽了亓官家的脸!看在两家以往的情分上,我也不计较你发疯撒泼的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对下人道:“还不快把亓官小姐送回去,再熬点药汁祛祛病气,可别让大家被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