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轩辕煌,是皇上的第九子,故皇后留下的唯一。他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出生就封王的,名字更是用了个“煌”字,可见皇上有多重视他。但他的封号“恪”,似乎并不像他的名字那么嚣张,仿佛是个桎梏,随时提醒他,他只是个王爷,是个皇子。
不过,皇上的对他的态度,就有些难以琢磨,即纵容又残忍。纵容的是,不管他做了什么,皇上都会竭尽所能的护着他。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天下,皇上也都会想尽办法的满足他。残忍的却是,明明他战功显赫,地位崇高,却偏偏不给他自由,常常用思念为理由,把他从封地召回,陪王伴驾。但一遇见战事,就毫不犹豫把他推出去,让他带军亲征,出入沙场,哪还有什么心疼爱子的慈父模样?
软禁,牵制,利用——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权术,哪怕是亲儿子……
“吱呀——”
门开了,流云的声音打断了凌姿涵的思考。
“小姐,奴婢……”
“流云,进来吧!”及时收回思绪,凌姿涵轻轻唤了声。
流云从外屋进来,眸光在厅里的圆桌上顿了下,心中忧虑的朝屏风看了眼,赶忙稳步绕过去,悄悄打量着端坐案前的凌姿涵,微微福身。“小姐,您还没吃午饭。”
“不饿。”干净利落的给了个解释,凌姿涵抬头看了眼流云,神色凝重。
只需一个眼色,流云就明白了,立刻从袖间取出一份密函递给凌姿涵,低声道:“小姐,事情都办妥了,凤颜阁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埋伏在京城中的暗卫,也调过来了一些,只等苏氏动手……”
她沉静的脸上没有泄露一丝情绪,照实汇报着凌姿涵交代的差事。
“嗯,最新消息,苏氏在太子府与太子妃碰面,昨晚的事情让她下定决心要把我给弄出去了。计划就在这里,你知道我要怎么办。”凌姿涵将瑞逸送来的情报和地图一起递给流云,并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流云扫了眼内容,心下一惊,忽然抬头看着凌姿涵,“小姐是要以身犯险去太子府!”
凌姿涵捻起一块牡丹糕,脑海中忽然浮现瑞逸邪魅的笑脸,心中小小埋怨了句,阴魂不散。随即却嘴角一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这让流云心里又是一惊,想到了进门前静好的那番话,不由寒噤。
“小姐万万不能以身涉险!”
“谁说我要以身犯险?再猜!”凌姿涵敲了敲还未拆分的密函,嘴角一弯,潋潋眼波婉转的眸中透着柔媚的诡谲。
“小姐是要让苏氏……”
“猜对了!”凌姿涵抿唇一笑,张嘴咬了口牡丹糕,柔软香滑的口感比静好做的还好吃。再咬第二口时,舌头抵到一个尖尖的东西。
凌姿涵怔了下,将牡丹糕拿到眼前看了看,掰开取出一张字条。心下好笑,这个瑞逸,到底在玩什么?
刚要打开看,却听流云轻声叹息,凌姿涵微微蹙眉,慵懒的媚眼斜挑着朝她瞥来,“你在不满?”